分可□□的性子,厚颜无耻继续贴上脸来:“您不是刚上过茅房吗?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找药?”
猴三剜了他眼,吼两句膀胱更澎湃了。伸长脖子探了探最后的来客已走远不见,这才憋着口气,踮起脚尖专挑阴影角落往茅房狂冲。
当下人的,最重要的守则就是一点,忍。
因此每个新人都得被欺负欺负,磨砺磨砺性子。
其二,就是保密。
即便是剜眼割舌,主子让不不能说了,就绝对不能说——以命证明忠诚,自己或父母亲朋能过得更好,反之,敌人利用完了就扔,主子还能放过?
猴三连睡觉做梦都绝不吐露半个字,何况仅仅是憋尿了?
酣畅淋漓的放水简直是人生一大乐意!猴三哆嗦得像老树开花。墙上挂钩驱味净化的盘香,正一圈圈烟雾缭绕,盘旋着升不上天。猴三皱皱眉,推门见树丛灌木凝滞不动,没一丝风。
要下雨了。
他回想起给太妃安排马车时,好像忘了带伞,不由心底忐忑起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一辆灰扑扑的普通马车缓缓的在某亲王府的后门停下。
执缰绳的是名年过四旬的中年妇女,灰衣灰裤,头缠白巾,搭眼就是乡下到来城里走亲访友的。皇帝还有乞丐亲戚,南城路过的人对其见怪不惊,不用想就知道是来攀关系求救济。
很快后门打开,走出几名侍卫趾高气昂的对马车上的人吆喝,妇女并未像意想那般唯诺,反倒稳坐不动,只侧脸向车里的人询问什么。不耐烦的侍卫冲出名提刀威胁,妇人看都不看,抬起手像轰苍蝇把剑拍掉地上。
这下水溅油锅,侍卫们惊恐的围了上来。妇人放下遮帘,平和缓慢道:“麻烦通传一声老亲王,就说阿卿来了。”
见并无恶意,侍卫们僵持道:“我家主人早就退役养老,闭门谢客了!”
妇人犹豫了下,撩帘又细不可闻的对车厢内的人询问。似争执了下,妇人再抬脸眸中涌出无可奈何,感慨般的叹息道:“没事儿,我们可以等。”
这一等,便等了好久。
空空如也的甬道上,只剩下后门檐下的烛火亮着了。
灯笼外罩了层草编笼子,光线穿过疏漏细缝,撒到墙上,光阴斑驳。少顷,火光黯淡下去,像被烟笼雾罩。
车窗内的人问话,是个很悦耳优雅的女声:“殷樱,是下雨了吗?”
那被唤作殷樱的妇人回道,是。
这般少女青涩的名字,给予了父母最好的愿望。草长莺飞、轻衣薄裳,无限风光明媚,却忘记了花瓣终将碾灭尘土,美人迟暮,再不符合时宜的矫揉造作只会沦落为笑话。
多么悲哀。
怎么眨眼之间,就老了呢。
殷嬷嬷想起曾听人说,有些人直到死,才蓦然发现一生就过完了。所以不堪、挣扎、倾家荡产的求医。
而现在归属于她与太妃的,如这初春,也只是夜雨凛冽到将台阶墙头砸出一线白光。
“诶——”殷嬷嬷叹了口气。
车厢内沉坐的人还在等。窗帘被雨帘冲击一掀一掀,她抬起镶金嵌玉奢侈华丽的假指甲,隔空抚摸旧日亭台,回忆起三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天,爱漂亮的少女精心挑选一身粉蓝素色衣裳,那是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