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昊张大了嘴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像是咬牙切齿:“即使要召侍奉宫女,你也要先立后。”
“我知道。”子煦将信纸叠好,“让你的侍卫只管把她接来,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子昊几乎用吼的,“什么安排不能告诉我?”
子煦嘴角一挑,“你说过,我是要夺天下的人,没有告诉你的安排多了去了。”
“哥,现在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居然抵不过这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救了你我的性命,帮我们绕过阳关,才有今天,才会有明天,退一万步说,即使这些她都没做过,她也是我的人了,你对她该拿出尊重来。”子煦的话说得也很重。
“明天?哼,明天!”子昊笑得有点儿凄凉,“夺了天下的人,果然不同了,我去,我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落寞,“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做皇帝了,果然是不同了。”
立在城墙上,看子昊亲自率领侍卫重又向西南进发,一颗心才放下,做皇帝这个念头带来的喜悦,都不及现在。
书房里,几个军将已经聚在一起,向子煦提议攻打云州的战略,因为双方人数相当,朝廷军占据有利地形,又几乎是他们的绝唱,定会拼命抵抗,哪一种安排都做好伤亡近半的准备。
子煦听完,摆摆手,“那几个关隘太险,别进了,在外圈将云州围好。”
几个军将以为听错了,“然后呢?”
“围着就行,需得滴水不漏地围,外面的一个不许进,里面的一个不许出,这样围。”
“那,围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他们降了,就到时候了。”子煦淡淡地笑,这么看来胜负已经定了,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和凤州的悠闲缓慢不同,西北军用极快的速度将朝廷军防线撕了个口子,长驱直入,直打到京城郊外。
子煦隐约察觉出不同寻常,但云州有那么多敌军,虽是围着,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也就拨出十万人前去京城支援。这十万人亲眼目睹西北军杀入京城,想要跟进,却被西北军领头军将一句“不便管理”,而挡在城门外。随军进城的,还有一个项姓小王爷,是子煦隔了几层的堂弟,才十岁。
不断有京城内的战况传来,摄政王府被血洗、朝廷军的粮仓被抢夺……只一点,越阳王碍着自己异姓王的身份,始终没有杀入皇城内,还在等一个有资格的人走进去。
算着时候差不多了,子煦果然等来越阳王的使者,带着越阳王的亲笔书信,开头便是“二皇子殿下”,从前他玩笑的时候还开过“贤婿”的玩笑,如今,倒是不提了。
要求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他要保留摄政王这个职位自己来做,要冷家保持对西北军权的控制,除却现今有的五军镇,还要再增加五个军镇,并且提前立雨吟的儿子做太子……
当初拼了命救他的人,如今成了要挟他的人,这世上,什么算对他好,什么算对他坏?子煦满心茫然,将信件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懒懒地对来人道:“我若说不呢?”
信使一看就是选出来的,不卑不亢、不惊不惧:“可能咱们大周朝要出一位十岁的小皇帝了。”
子煦也学着信使的模样,不愠不怒,“只怕皇帝太小,坐不住江山。”
“所以,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