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犹如月下落雪,飞溅的血液宛若飘洒的红梅花瓣,衬着男人的眉目,浑然似是幅无情而又凄美的丹青画。
许延被人压制住肩膀,无法动弹,这一幕带给他的震惊远远超过翠翠的骤然叛变,他完完全全忘了反应,睁大到极致的瞳孔,倒映着这个一直在他庇护之下的男人。
那剑锋极快地接连夺去两人的性命,被匕首钉进手掌的土匪没能从剧痛中缓过来,便感到有庞大的阴影笼罩而下,下一刻长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心脏,噗嗤一声响。
男人修长的双手握在剑柄上,身后一片黑压压的土匪朝他团团包围而至。
叶流州不紧不慢地用右手执剑,从尸体前回过身,萦绕着血色的眼眸看向他们。
无数人嘈杂混乱地涌向中心的男人,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笼罩而下,密集杂沓的动静纷纷钻入脑海中。在这其中,剑所发出的清鸣格外清晰,盖过了嘈杂,带起空气中无形的震荡。
剑光如同一道雪白的闪电,横向大开,瞬间把这幅画面撕裂成了两半!
拇指、断臂、皮肉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向外大幅度飞溅!
叶流州挥舞而出的每一招一式都快若雷霆掣电,狠厉地落在敌人的致命处,丝毫不留任何余地,但凡近其身一步,势必在眨眼间身首异处。
鲜血染红了他原本雪白的衣袍,脚下堆积了层层叠叠的尸体,让他看起来宛若从地狱攀爬而出的恶鬼,身边开满了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散发着一股浴血而生的诡异之美。
剩下的土匪胆颤心惊地着看着他,胆怯地踌躇不前,甚至连握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
“叶流州……”许延发出干涩的嗓音。
眼前身处血雨腥风中的男人,和那个毫无防备的叶流州相去甚远,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如同一个陌生人般。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叶流州。
无人再敢上前,四下死寂起来,陈虎推了一把身边的喽啰,恼怒地吼道:“上啊!给我杀了他!”
土匪被推搡地跌倒在地,陈虎见此,额侧青筋暴起,自己拔刀出鞘,大步冲向叶流州,喝了一声挥刀而上,势如破竹般狠狠劈向他!
叶流州直接了当挥出一剑,随着剑锋的寒芒一闪,陈虎执刀的手横飞出两三丈远,接着他抬腿朝对方的胸膛重重一踹,陈虎跟随着他的手一起摔飞出去!
吐出一口鲜血,陈虎半晌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充血的眼睛狼狈地看向众人,从陈盛的尸体,掠过抱在一起的那对夫妇,瑟瑟发抖的翠翠,停在了许延的身上,他忽然阴测测地笑起来,厉声对手下道:“抓住这个姓许的!”
陈虎倏地扭头,恶狠狠地对叶流州道:“扔了你的剑,不然我就杀了他!”
叶流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许延深深地皱起眉,没等他做出反应,忽然四周的树林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快速地逼近这一方。
只见数十个一袭肃杀黑衣的蒙面人从黑暗从出现,向中间的叶流州靠近,接着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为首之人恭谨地低下头,沉声道:“参见陛下,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许延的心脏猛地紧收,脸上带了一丝茫然,仿佛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意思,接着慢慢地,他的神色一寸寸地僵硬起来。
土匪们听到这句不明就里,面面相觑,只是碍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不敢上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