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手持刀剑或是将弓箭对准他,阿岸正被两个护卫挟持着,不断挣扎着,见着许延焦急地喊道:“老大别管我!快走……”
后面的话被侍卫塞块布堵在嘴里。
楼阁中掌柜的被踉踉跄跄地推了出来,而在他后面走出门的人则是季函。
他看向许延,冷冷一笑:“果然是你,季六。”
许延抬手按在刀柄上,他的身后走出几个护卫,堵住了巷子的出路,前方侍卫见到他按刀的动作,要挟一般扣紧了阿岸。
“就凭你们白驹门,竟敢如此戏耍于我?”季函挂着森寒的笑意向他走去,身边的侍卫谨慎地要跟向前,却被季函摆了摆手定在原地。
隔了一丈远,季函站定,“怎么样?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
许延看见他便明白从他出宫开始,在茶楼和青辞谈话,撞见季浔并非巧合,而是早就设计好等他来钻进这个圈套,好网下整个白驹门。
他道:“青辞是你们的人?”
季函定睛瞧了他数息,转身向阁楼走去,“跟我过来。”
许延穿过两边虎视眈眈的侍卫,迈进光线黯淡的屋中,旁边几个亲卫关上了门。
季函在红檀木椅子上坐下,“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忙着对付穆家,不会留意到这件事背后的手脚?你是不是真以为凭借白驹门,就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将季家连根拔起了?”
他阴鸷地一笑,“你太放松警惕,也太小看季家了,季六。的确,白驹门的消息网四通八达,有点风吹草动躲得没影,我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挖出阿岸这么个探子,给了他一点莫须有的信息,就能利用他钓到……”
他打量了一圈楼阁,“你们这些个藏在下水沟的老鼠。”
许延没有说话,在考虑从现在这个距离挟持住季函的可能性。
季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容越发阴狠,“我真是想知道,如果把你的脑袋送到谢临泽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
许延扫了一圈屋里的侍卫,“谁摘谁的脑袋,还说不定呢。”
“你该不会真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这么多侍卫吧?”季函想了想道,“还带着伤?”
许延神色凌厉至极。
季函从椅子上起身,“告诉我,你把除去北镇府司这件事告知谢临泽,他说了什么?”
许延语气森寒:“他什么也没有说,你不用再想着操控于他。”
季函大笑起来,“想来他也不会对你说什么,你该不会真以为你帮了他吧?是我操控的他?”
许延一字一句:“你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在岭北追杀你,带回谢临泽回京的是什么人?”季函不等他回答便道,“是玄蝎卫,可他们究竟是受命于是何人,你又清楚吗?”
“清露殿上一出戏,无数人不敢谈及的秘密,你以为是让我的狼子野心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挟天子令百官,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事实上呢,就连整个季家,也不过是棋盘上的傀儡罢了。”
季函走近他,周身的气势凌厉逼人。
这么近的距离里,许延根本忘了这是抓住对方的机会,他混乱的思绪沉浸在这一番荒诞不经的话里,无数念头在脑海里飞快窜过。
“真正在朝野上只手遮天,将谢临泽囚在太玄殿的人,你也见过。”
许延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青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