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眼睛根本没张开,全身不停地发颤着,发紫的唇不停地开开合合,嗫嚅着一连串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风鸣不禁凑近耳朵倾听。
不…不要…对不起…老爷…别打了…奴才…不敢了…对不起…脸遮住了…没人看到的…好疼…别打了…床上的人儿突然不停地发恶梦,浑身抖个不停、冒着冷汗,苍白干燥的唇不停地吐出求饶的话语。
风鸣皱着眉头看向蜷缩趴在床上的男孩,心里一阵犯疼,也冒出一堆令人不解的问题,老爷?是说楚天尧?为何要遮脸?他常挨打?连作梦都不停地讨饶?
对…不起…王爷…奴才…不是故意…要骗您的…对不起…奴才…不想的…是…奴才该死…男孩似乎又换了个梦境,风鸣再也听不下去了,摇了摇男孩。
喂!快醒来,吃药了。风鸣拚命地想叫醒男孩,但男孩重伤得无力挣开双眼。
风鸣头疼地相着,这下可烦恼了,他要怎么喂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王爷交代的差事他还没去做呢!风鸣懊恼地端着药看向炕上的人儿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一章
好…温暖…好舒服…这什么地方?他死了是吗?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自觉地伸出手摸索着,只感觉到身下是一堆好柔好嫩的布料,还闻到一阵好好闻的香味,可为什么…他全身上下都觉得好痛?他是死了还是作梦?怎么这般的真实…
一睁开迷蒙的双眼,男孩发现自己正躺在这辈子从未躺过的床上,自卑敏感的他顿时明白自己身在不该待的地方。
未多想,人已慌乱地挣扎着想下床,却不料自己已伤重得四肢都不听使唤,加上浑身的虚软,使得他毫无着力之点,难看地跌下床去。
这一跌,撞疼了被折断的手、也牵动了胸口的内伤,喉头一甜,忍不住地咳了几下、又吐了口血,身上好几处伤口也因他这一跌而再度惨出血来,尤其是那羞于启齿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他感觉到体内有股黏稠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流了出来。
但再怎么疼、再怎么难受,男孩还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地上难看地爬着,他不能待在这个地方的,他只是下贱的奴才…连站在这里的门口都不配的…若被人发现…要挨打的…
欸~~你怎么起来了?凌语寒一进来便看到这吓人的场面,身后跟着一名身形颀长伟岸的男人,两人互视一眼,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桌上的沈香对他起不了作用吗?
怯懦地抬起头,看到极其陌生的两个人,男孩惨白着脸极其惶恐地道歉:对、对不起…大爷…奴才…不是故意…待在这儿的…奴才马上走…对不起…好听的声音宛如天籁般沁人心弦,但美中不足的是那自卑怯弱的语气。
你全身光溜溜的,还想去哪?凌语寒扯出戏谑的笑容问着,大步一迈,两手已将小男孩嬴弱的身子打横抱起轻放到床上让他趴着,皱眉看着没一会儿功夫,这小美人又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迅速地解下男孩身上各处裹着伤口的布,拿起一旁脸盆里的湿布,欲擦拭男孩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