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有关太医仵作当初的记录或是报告一类。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和五殿下的意思都是不要惊动了我爹娘,若是死无对证了,免得他们心里梗着难受,索性不知道也罢。
既然如此,五殿下出面目标太大,极容易就被父亲从一些途径得知,倒不如压着把这桩事变成后宫琐事来查,所以,拜托林妃表姑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头上。
五殿下事先同林妃表姑说好要见一见我,明面上就说林妃娘娘惦记新婚的表侄女儿,见面话话家常心安些,这个借口总是好用的。
心里揣着事,难免有分心的时候,领路的太监带叉了路也毫无察觉。
带我回过神来,已经在御花园东南角一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宫殿的背面,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墙角走出来,“小姐又想重蹈覆辙吗?”
峒云?!
我猛一回头,“你怎么在这儿?”
“小姐,吃一堑还不能长一智吗?夺嫡何其凶险,何苦又要一头栽进去呢?”
我沉默,沉默过后苦笑着抬头看她,“你不是说逆天而行不得善终?我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哪里就由得了我?”
她有常人没有的本事,绝非等闲。她今日既然敢在皇宫与我相见,想必是筹谋许久有话要说,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很奇怪,但似乎,对她,我就是有些茫然的信任。
“小姐,你当真要再争一次?”她没有带着疑问,而是带了一副已经看明白我心意之后的失落,也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在为我感到难过。
“我不要争什么,我只求我在乎的人死能瞑目,生能安乐。”
她突然笑了,这个笑让我有些发怵,这不像是一个该笑的场合。但她这个笑却是发自内心,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微笑地看着我,“小姐果真性情中人。”
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却听见她继续说,“太医院徐隙植,去查一查这个人吧。我只能帮小姐到这儿了。”
突然告诉我这个名字,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倒不是怀疑她对我有什么恶意,如果这个人真有问题,她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省了无数功夫。我只是好奇她是如何得知?转念一想,她连几千年几百年楚曦筝的往事都知道,几年前的旧事怎会不知?
“你……”
“我只能说这些,再多就有杀身之祸,小姐见谅。”
我并不是要问她更多的细节,虽然我确实一肚子问题要追问。
我摇头,“我不是要问你旧案。”
她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停顿了三秒,纠结许久,问了一个困惑我许久的问题,“阿沐是谁?”
梦里,有一个人那么深切那么绝望地唤我阿沐,一遍遍,这个梦真实得仿佛我亲身经历。阿沐究竟是谁?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楚曦筝?风代和阿阔又有什么联系?
太多疑问却不敢轻易问出口。
峒云愣在原地,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绝望的心碎。
我试探道,“那日分别我恍惚听见你说阿沐会回来,阿沐是谁?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朝我无力地一笑,“不过是一位挚友,远游多年未曾见面,不知如今是否安康,多惦念了几分。”
看样子她是打算敷衍了事了,我记着她说的徐隙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