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说着就放下碗筷,双手揽着姐姐的胳膊,一双清水般的黑眸饱含不舍。
“我去一个朋友那里。”杨暖暖也是随便开口说起,细节上的编造还未想妥。
“姐姐,你是不是怕坏王妃来找麻烦?所以要出去躲起来?”
杨志贤机灵道,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陪着姐姐。”
杨守业依然不说话,谢玉娇轻声问道,“去哪儿?你哪里来的朋友?”
“我……”杨暖暖结舌,正为难时,猛然想到一个主意,从容笑讲,“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个老爷爷,我想去拜访下他。”
“哦——”杨志贤意味深长一叹,“是哦,那是姐姐的救命恩人,我也要去感谢他。”
“你别闹。”杨暖暖暗暗按了弟弟的胳膊一把,又望着爹娘说,
“你们不用担心,我想在他那里住一阵子。
“眼下节骨眼儿,正好也避人说嫌。
“爹去王府应卯,也就不会被王妃为难。”
她一番通情达理之言,惹得杨守业愧疚不已,“闺女,是爹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唉——”
这个中年汉子,一声叹息,双手捂脸,难过无语。
“爹,您别难过,我不会再和世子爷来往。王妃也不会再为难咱们。”杨暖暖淡定宽慰家人,但其实她心里没有一点儿底。
“可是那位恩人住在何处?远吗?娘担心你的安全。”做娘的终究是细心而心软,更是无比地无奈和不舍。
“住在临丰城郊外的一座山上,我知道路,但叫不上名字。我就当去静修,过阵子再回来。”杨暖暖一边临时编造一边回答。
“这……真的好吗?老杨,你看中不中?”谢玉娇纠结地看着丈夫,希望他说句话。
“唉——呜呜呜——”杨守业双手捂脸,低声呜咽,无比悲怆,
“是爹不好,都怪爹没本事,闺女,爹没用。
“不然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爹知道,不是你高攀人家,是世子爷主动与你交往,王府上的人都和我说了。
“可这就是命,都怪爹,没给你一个好出生……”
在爹的愧恨哭泣声之中,杨暖暖是坐立不安,她承受不了长辈如此欿切的歉意,连忙安慰道,
“爹,您别难过,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的风波,一定也不会有事。”
“闺女……”谢玉娇起身,将杨暖暖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叹涕道,“苦了你了,闺女……好孩子……”
☆、离家
翌日,一大早,杨志贤去杨暖暖房间看了一眼,立刻难过得叫嚷起来,“爹,娘,我姐姐不见了——”
不见了……
“咦,怎么不见了……”
这轻微的一声,好似从梦中传来;
好像在遥远的天际,又仿佛在枕近的耳畔;
好像是弟弟的声音,又好像是景庆苏的声音……
她秀眉微蹙,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四周,即便没有看仔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景庆苏。
呃,他怎么在这里……
她既惊喜又纳闷,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复又睁开,感知清醒,绝非做梦!
“你在找什么?”她坐起来,轻声问。
“暖儿,你醒了?”景庆苏依然双手不停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