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看着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的金发打刀,灰谷彻再次走进锻刀室,让刀匠继续锻造新的刀剑。
——千万不要出山伏国广以外的刀。
不然……
一想到又多出一位孤零零的付丧神的画面,审神者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君?”陪着他来锻刀的山姥切国广担忧的唤道。
为什么突然叹气?
“山姥切殿,抱歉——我还没锻出山伏国广。”灰谷彻看着前方明灭不定的火光和正在锻刀的刀匠们,继续说道,“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少年乌黑的眼眸倒映着火光,显得十分璀璨,精致的面容上一派从容。
山姥切国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我们接触到关系亲近的刀剑后,不再全心全意的侍奉你吗?”
毕竟他们只相处了几天。
“我不需要对我唯命是从的傀儡。”灰谷彻语气平静,“至于侍奉……你们没有保护我的义务。我们都是自由的个体——虽然名义上我能命令你们做任何事,但我没兴趣强迫谁。”
他也只是被付丧神们诚挚的情感所打动,产生了‘想要回报这份情感’的想法,才愿意敞开心扉,付出真正的温柔。
如果有一天,付丧神们突然不再爱护他了……那就安静的退出他们的世界吧。
——毕竟他早就习惯这种事了。
失去父母之后,有不少人怀着同情和怜惜,状似仁慈的给予他恩惠,然后为自己的善举沾沾自喜——大肆宣扬他的悲惨和自己的善良。
等新鲜感消退,就理所当然的把他忘到脑后,不再过问。
而在偷偷打工之后,他便把曾经受过的恩惠——几包食物,几件旧衣服之类的都重新购买,还了回去。
只有黑子一家……
灰谷彻因为回忆而变得冷漠的表情又柔和下来。
——黑子一家,是他蹒跚而行时唯一的光亮,也是他与世界仅剩的羁绊。
虽然现在意识到了更多值得重视的人——篮球部的伙伴,和本丸里的付丧神,但黑子一家依然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谁都无法替代。
山姥切国广敏锐的察觉到审神者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而且是负面的。
他不禁懊恼,并尝试着补救:“……我会一直把你放在首位的。”
灰谷彻看向山姥切国广。
金发打刀的身上穿着自己送的斗篷——斗篷看起来非常干净,似乎每天都有好好的清洗。
兜帽遮掩下的蓝眸清澈无垢,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宝石。
虽然紧张得脸颊通红,却在准确的直觉下一眨不眨的与自己对视,努力传达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少年收回目光,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这个反应代表了什么?
山姥切国广忐忑起来。
半晌后。
灰谷彻再次开口:“山姥切殿,我有事想拜托你。”
金发付丧神面露疑惑,同时放下心来——幸好没被审神者厌弃。
“你知道的——今后我会将大部分精力花在治病上。”少年指了指锻刀炉,说道,“而付丧神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我肯定会忽略一部分付丧神。”总结完,灰谷彻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