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不可能因为一个妃子而推迟,时辰已经到了,殷修越端起酒杯,跟诸位大臣说几句新年贺词走走过场,事先准备好的歌舞也都上场,大臣们却比方才沉寂了不少。
蔚乔一边喝着酒一边看歌舞,心中叹道修越诚不欺我,这年宴当真是十分没劲。
“二皇叔岁贡的南浔锦缎是从哪里淘来的?朕发现它跟别的南浔锦缎都不同,不仅花纹好看而且还香气扑鼻,是上上之品。”殷修越笑着看陵王问道,那神情就像一个晚辈在跟长辈说话一样恭敬,但蔚乔知道殷修越笑里藏刀。
陵王被点了名,愣了一瞬,手指转了转酒杯,有些被识破手段的窘迫。
殷修越这样就相当于告诉陵王,你的这步棋走错了,朕已经发现了你的阴谋。
所以有这样的表现是正常的。
但是蔚乔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回皇上,是臣让手下在陵州寻来的,皇上也知道,臣向来懒得管这些事,都是手下去办,臣不过是送着这些东西回京城献给皇上罢了。”
果然,陵王用这种借口开脱,也是在提醒殷修越,光凭这件事你奈何不了我,我自有说辞。
突然间的没话找话就进行到这里,殷修越没再问,而刚才离席的张冯此时也匆匆回来了,脸上有焦急之色,在殷修越耳边说了几句,众人就听到一声怒喝。
“你说什么?”殷修越阴下脸。
这是三七话
殷修越压低在喉咙里的震怒声惊了蔚乔一跳,她向上看去,询问似的看了他一眼,却不见他回头,而是阴忖忖地跟张冯道:“快去叫太医医治淑妃!快去!”
蔚乔心中一突,双眼眼皮开始跳得厉害,她伸手在眼睛上按了按,正想着那个萧甯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自觉地抬眼像萧明升的位置看去。
皇上的声音并未刻意压制,整个殿中众大臣又不敢高声说话,所以方才那句话他们是一定能听到的。但蔚乔看萧明升的表情,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波动大。
今天是年宴,殷修越或许并不想让别的事搅了兴致,所以没有言明到底出了何事,但有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陵王站起身,向殷修越躬身行了一礼,抬头道:“不知皇上所谓何事如此震怒?说出来臣等可为皇上分忧。”
蔚乔眉头轻皱,心中思忖着这件事是否是陵王的安排,那边殷修越说话了。
“是后宫之事,也是朕的家事,就不劳二皇叔挂心了。”他轻笑着,称呼也变成了二皇叔,却分明有一丝疏远。
陵王也不多做纠缠,又躬身低头道:“皇上说的哪里话,为皇上分忧乃臣等分内之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在蔚乔看来又很浮夸。
陵王本都想作罢了,刚坐下去,一直表情淡淡的萧明升却起身,抖了抖袖子跪了下去,“方才听皇上提到淑妃娘娘,不知娘娘犯了什么事?惹得皇上如此生气。”
蔚乔忍不住“嗬”地一笑,萧明升询问挑事的说辞就更高明,他分明听清了殷修越的话,却先将罪名懒到自己女儿身上,再这一问,殷修越总不会不说明情况,不将人家女儿的事告诉他。
果然殷修越脸色一变,忙道:“爱卿快快请起,淑妃并无错事,只是……是她被刺客所伤,方才误了年宴。”
“什么?”众大臣都惊异地叫出声,纷纷对视,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