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微挑,问道,“四爷还不曾告诉我,你找曹兄到底有何要紧事?”
乾隆道:“我已经找过他了,不需帮主费心。”
程淮秀板起脸来。
乾隆双手抚上她肩头,说道:“越过你,是怕你从别人口中听到‘皇上是怎样的人’。”
“哦?”程淮秀不禁好奇,问道,“别人口中的皇上究竟是怎样的人?”
乾隆道:“李绮筠是你的知交好友,你不会不知道,当年,是朕下旨抄了李家和曹家。”
程淮秀轻轻颔首,不禁叹道:“好狠的皇上。”
乾隆问道:“你是一帮之主,可觉得朕做的是错……”他心跳加速,很怕自己看错了人。
程淮秀却摇着头道:“苏州织造、巡盐阜使……朝廷上的事淮秀不懂。可淮秀能想得出,下旨除掉三朝元老,必是有非除不可的理由。”
乾隆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果然,她是知己……沉默良久,他说道:“朕说过,不碰曹霑一根汗毛,君无戏言。”他又担忧起来,“日后,他们若是在你面前说朕是非……”
程淮秀笑出声儿来:“四爷是淮秀的四爷,旁人眼中的四爷是个怎样的人,与淮秀又有何关系?”
如此犀利的信任让乾隆满心感动,此刻他只恨自己并非江湖中人,不能入帮与她同甘共苦。这样的夜,两人都不愿睡去,只希望天上的那抹黑色能黑一些、再黑一些,永不褪去……只可惜,世上没有这样的法术,天还是亮了。
☆、深谈
晨曦初露,盐帮大院中,乾隆抽出腰间软剑,贯气于剑,剑身顿时挺起。
程淮秀赞叹道:“好功夫!”
乾隆不无得意:“朕幼年时便跟着师父学功夫,晨起练功,从无一日懈怠。”
“哦?”程淮秀眼中却有怀疑,“一日不曾懈怠?”
乾隆脸现尴尬神色:“雨天、雪天……生病的日子不用练功。”
程淮秀笑了,突然冷下脸来,抽剑出鞘,直朝着乾隆刺了过去。
乾隆提剑格挡,戏谑道:“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淮秀你要谋杀亲夫?”
程淮秀俏脸一红,问道:“你是谁亲夫?”言毕方觉失言,唰唰两剑削了过去,不给乾隆说话的机会。
乾隆右足点地,跃身而起,自空中翻了个筋斗,轻飘飘落在程淮秀身后,随即伸出左手揽她入怀,道:“你说我是谁亲夫?”
程淮秀反手握剑斜刺下去,逼得乾隆不得不后退两步,他摇头叹道:“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
程淮秀秀眉微挑,扬起头问道:“你练是不练?”
乾隆索性将软剑背过身去,慢条斯理道:“我若是输给你,面儿上过不去,若是赢了,心中不舍……所以说,夫妻之间比试,不该在外头,闺房更好!”正说如此,他朝着程淮秀的闺房方向努努嘴。
程淮秀瞪着他,正要回嘴,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景娴当先走进盐帮,她身后跟着春喜、贾六还有盐帮的几个兄弟。
赵辰坤抢上前两步,躬身一揖道:“帮主,这位夫人说是有紧要事要见你。”
程淮秀行走江湖多年,很有一些识人本领,是以她见到景娴便瞟了乾隆一眼,随即笑对景娴,伸手做请:“娘娘,请随淮秀进里屋说话。”
盐帮一众兄弟呆立当场。
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