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历,桑玫把她拉到一旁,说桑阳夏的状况很不好,无法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实,抑郁消沉。
谈和煦:“我哥没撑过去。”
桑玫压低着哭声:“我求求你先别告诉他好吗?我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已经这样了,我真怕他支撑不住,咱们等他情绪稳定一点再说好吗?”
“他之前醒的时候就问起你哥了。”
“我担心他因为打击太大去做傻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的语气并不也阴郁低沉。
桑阳夏常让他打开窗,说想闻闻外面的味道。
跟一些电影的情节不一样,他并没提出“你能描绘下今天外面的景色吗?”此类要求,反倒专注于听德云社相声,不谈论有关视觉的一切。谈和煦偶尔带他去医院的花园散步,遇到许多人,听了一些话。
他的身体慢慢复原,脾气好了一点,对几名探病的朋友态度不错。桑玫提前跟他朋友们说了谈和风的事,因此没露馅。
不知怎么的,唯独对谈和煦和桑玫凶——对谈和煦最凶。
谈和煦想,这大概是因为他跟哥哥的冷战还没结束。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人反倒又不珍惜了。
桑阳夏出院的前晚,谈和煦一直难以入睡。他今天在网上读到一篇报道:“父亲去世两个月,母亲为高考对女儿隐瞒死讯”。
谈和煦想,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被欺骗的自己会怎样……他会又痛又恨。
现在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和桑玫错得离谱,并且在这条路上越逃越远。
凌晨两点钟左右,桑阳夏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没有发现谈和煦正醒着。谈和煦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夜,能朦胧看到他笨拙地摸过床头的画本,非常仔细地一页页翻着,视线在每一面上停留许久,不时用手轻抚摸纸面,时而微笑,时而叹息,时而低语。
他是这样认真,仿佛真能看见似的。翻到白纸页时他低头嗅了嗅,才终于合上本。桑阳夏坐在那许久,没什么表情,随即用袖子擦了擦眼,又躺下了。
他熟睡的样子俊美而安稳,夜深人静,悲剧仿佛从未降临。
坦白吧。谈和煦告诉自己。
摊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