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越发急促,与潘岳提高了声色:“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动脑子?我……”
潘岳将白折扇‘刷’地一合,扣住两指向孙秀道:“珠流光下凡尘仙姝,说的是绿珠姑娘,夜未央时琼玉作陨说的是孙公子,季伦才貌家室皆比孙公子好上很多,除非是想要处罚绿珠姑娘,才会将对方赠与你。孙公子作的诗确是工整,只是少了点灵韵,不知季伦能否帮着修改一二?”
石崇冷笑一声,一只手仍紧紧扣着我,与眼下孙秀悠然道:“我真是无法修改孙公子的拙作,不过我想这下面两句,应该叫:曲终舞末烛影人散,原来公子凭空落花。”
孙秀撼然,一双手登时落下,脱臼般甩了两下,差点又跌在地上。一张脸,比之刚刚,要更为绯红。
我自知,他这一番的红,是羞愧的红。
潘岳则与石崇肆无忌惮地笑着,一双各有千秋的俊朗面容,于灯火之下,却像是魑魅魍魉般可怖。我看得惊住,复见孙秀低下头,良久抬眼,眸中稍有泪光,仍逞强与石崇潘岳拱手道:“今日都是孙秀一人愚蠢,还望石先生与潘先生不要计较,若是将此事告知司马大人,在下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石崇仍一脸温厚笑容,只与潘岳使了个眼神,复见对方走到孙秀面前,用白折扇很不客气地敲了敲对方脑袋:“你知自己愚蠢便好,好歹你这狂徒没做些什么过分之事,否则的话,便是让你死十次也不够。如今宴会未散,你且先行离开好了,日后这金谷园有什么事,便也不会再招揽你。”
孙秀脸色一苦,刚要开口时,复听石崇道:“不错,我这金谷园向来只邀请那些我喜欢的人,本来我就不喜欢你,如今算是讨厌了,你这俗人,日后于朝堂之上,最好也避着我二人些,否则的话,别怪我二人与王上说些什么,害你掉了脑袋!”
孙秀吓得浑身一抖,一双眼从石崇望向潘岳,复又望回石崇。最后于二人面前,拱手作了个揖,才悻悻离去。
待孙秀走远,我复开始挣脱石崇的怀抱,果然他刚刚不过是在做戏,见孙秀走远,当即将我松开。原本落落不惊的微笑僵滞在嘴角,复归冷漠,与我冷冷望了眼,却与潘岳道:“檀奴,我看这孙秀,着实不怎么样。”
潘岳转过身,手摇白折扇,独我倾城的模样:“他本来就不怎么样,如我二人这般,算是真小人,而他呢?伪君子一个,背着司马大人搜刮民脂民膏,还故作一副清廉模样。今日来到金谷园,在季伦的眼皮底下,竟然还想要放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怎么好?”
石崇将手搁在身前,手指间开开合合,像是在算计些什么:“只是他这种人,留在朝堂之上一日,对你我二人都不算好事,我看,还是找个机会,将他除掉算了。”
潘岳摇摇头,与石崇道:“不好的,总归他是司马大人手下的人,我们不好碰。且既今日已说过,要留他一条命,再去反悔,我们不也成了伪君子吗?”
石崇不免遗憾地叹了口气:“想差了这一步,早知刚刚,便直接以此为由,除掉他好了。”
潘岳笑道:“无妨,我二人刚那样对他,想必他也算受到了教训,很过瘾不是吗?”
石崇跟着笑道:“是不错,不过日后,我二人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如今时局不稳,倘若让他哪一日得了势,再加之今日之事,势必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