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啊?”
石崇挨在我身边,反嘴道:“珠儿可真是,到底是想要钓到鱼还是不想要钓到鱼啊?”
我将鱼竿投入溪中,不多时,便见好多只游鱼围在我的鱼钩旁,争先恐后着想要上钩:“刚刚倒还有意思,现在明知会有很多鱼上钩,便没那么好玩了。”
石崇上前,将我手中鱼竿夺过,一把扔在河边道:“那就不要钓了,我们回去弹琴吧?我前些日子刚刚改好《明君歌》,你来帮我听一听。”
我复跟着石崇离开溪边,反应多时,忽道:“不对啊!石崇你又骗我!你说好了不骗我的!”
石崇与我歪了歪头,笑意阑珊:“哪里骗你了?”
我嚷嚷道:“刚那些鱼都是你叫阿水和小草投进溪中的!”
石崇巧妙道:“是这样,可我并没骗你说,鱼是溪中的啊!”
我气呼呼道:“你又是这样!太过分了!”我说着,气愤甩开他的手,故自往前走去。他紧忙跟在身后,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般与我道:“珠儿又生气了?不要生气了,我还不是为你好,才如此的吗?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如此便是了?”
我斜眼瞥了瞥他,虽仍不想理会他,却也总是挂念着,他已如此大的年纪,为了讨我开心,委曲求全,像个孩子般与我撒娇,不免煞是欢喜可怜。转即摆摆手,也便草草道:“好了!不说这个了!”
石崇开怀一笑,几分疯癫地拉我至了中厅。坐到琴桌之前,神情复归认真,抬眼望了眼我,手指顺遂荡过琴弦,一片叮咛作响。
那是石崇的《明君歌》,为他修改之后的曲调,与之前那带着几分媚色的音调不同,这一曲,听来清雅许多,倒很对我口味。
不消时听至中段,节奏渐渐凸显,韵感稍盛,我忍不住起身,跟着曲调舞动起来,且这一舞,与当初石崇逼迫我的那些舞步有所不同,是可谓随心而舞。未发觉石崇正偷偷瞄着我,待我一个旋转的功夫,琴音乍绝。
我停住脚步,转身时,望向石崇:“怎么停了?”
他呆望着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晃动片刻,与我开口:“珠儿真是好看。”
说来他平日里也不少夸我,只多数被我归结为花言巧语,唯这一次,我能动情地感应到,他所言真心,令我不禁红了脸颊,匆忙转过身去,倚在窗格处不复言语。
他起身至我身后,抱紧我时,下巴照常抵在我肩上,温声呢喃道:“珠儿,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心中难免一阵感动,望向他道:“我也很喜欢石郎你。”
之前与他赌气,好久都没唤过他‘石郎’,如今重新唤起,惹他神情泛起希光。笑眯眯嘟起嘴巴,便要往我脸上靠,我却忙捂住他嘴巴,将他玩笑着推开:“但你还是骗了我!今天罚你在中厅睡,不许上来!”
石崇不满意地哼哼一声,我却毫不留情,与其故作严苛着道:“谁让你被我发现了!虽然我之前很开心,但我后来也同样很失望!”
石崇跟在我身后,与我问道:“那么我究竟是该让珠儿一直钓不到鱼不开心,还是让你轻易钓到鱼开心呢?”
我想了想,刁钻道:“让我钓到鱼,但也别让我发现你动的手脚啊!你之前那么会骗我,我又不会去问你怎么回事,也不算你骗我!”
石崇却调皮道:“可若不让你知道我动了手脚,怎能让你知道我多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