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杂书,也没什么署名作者,要说是真的,也倒有可能。”
一旁的宋袆显然没听明白,还揪着我的衣袖傻傻问着:“师父,七、窍、流、血、是什么?”
我与宋袆摆摆手,心想好在这孩子不懂,不然的话,非吓哭她不可。转即与石崇嘟嘴道:“你是吓我的对不对?”
石崇见我真怕起来,却诡谲道:“我吓你什么?是你让我与你讲的,怎么害怕了?我哪里知道真假,你之前还说你是仙女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懂不懂?”
我蛮不情愿地推开石崇,一颗心被吓得抽抽,才意识到,自己实在胆子小的厉害,且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鬼故事,一时习惯不来。复要平复好情绪时,忽闻身后滴水声,更是将我吓到,不禁叫了出来。
石崇忙将我抱入怀中,一边拍着我肩膀道:“莫要怕,是鱼上钩了。”
我反应一瞬,抬眼望向石崇挑起的鱼竿,可恨这小泥鳅鱼早不上钩晚不上钩,偏这时上钩,一时气愤,上前将鱼竿扔进湖中。
石崇上前安慰我,我却仍旧心慌,眉眼婉转间,总觉有人盯着我,像个鬼混般。
方适时,我钻进石崇怀中,不住嗔怪道:“日后不要再与我讲这些了,我不喜欢。”
石崇宠溺着拍了拍我的背,道:“好了好了,我晓得了,看将你吓得,日后不说便是了。”
我复往他怀中缩了缩,满心颠簸。
☆、第六十零章
可我因着恐慌,后来半日,反复揪着石崇衣襟问,究竟这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石崇见我真是怕了,便与我一遍遍道:“是假的,都说了是杂书了,珠儿不要怕,都是假的,而且便算是真的,珠儿也不用恐慌,你不居住在荒山野岭,又不是什么俊俏书生,你是我的小美人,只要你不是精怪便好了!”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仍恐慌。倘若还有什么男鬼的话可怎么办?又或者,有什么女鬼跑到这金谷园来,意图伤害石崇可怎么办?
便是这样入了夜,我仍忧心忡忡,始终让石崇抱着我,不肯对方离开我一时半刻。可谁知,那潘岳偏巧不巧,非这时又来找石崇。
石崇一算日子,潘岳夫人一年一度的忌日又到了,这家伙定是睡不着觉又来找石崇一吐衷肠。若是往常还好,石崇见我恐慌,兴许真就打发潘岳走了,可这一日,石崇无论如何都得去和潘岳见一面的,谁让这老美男如此脆弱,又思妻至极呢!
待石崇走后,我忙将小草唤进屋,可如今看见小草这佝偻身子,倒也和看见精怪没什么区别了,心惊胆战好一会儿,我见石崇还没回来的意思,只得匆匆净了手面,准备歇下。
可我心中忧虑恐慌,越是想要睡去,便觉越发精神。窝在锦被之下好一会儿,忽听床底板下,传来珍珠滚落的动静。
“轱辘轱辘……”
我好奇着起身,本想低身去望一望,又恐慌看到些有的没的,回身躺下后,复将被子扣在头上。
不多时,我复听到窗口处,传来一幽泠泠的呼唤:“绿珠…绿珠……”
我吓得发抖,起身时,未想自己真望见窗格处闪过一个影子。一时没忍住,便喊了出来:“有鬼啊!”
听到我这声喊,小草忙带着两个守夜的丫鬟跑进来,手中分别持着一盏纸灯笼,一瞬将屋中点亮,与我关切道:“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