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从未有亲自得罪顾令月的时候,趁着生父顾鸣逝世的时机前往结纳,大有可能令顾皇后心软,若再说些与生母胞姐决裂的话语,便可得到顾皇后的庇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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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一腔痴心,为爱子打算,可谓满心腔赤诚。却没曾想,在厢房外边,听见儿子顾嘉礼与媳妇杜玫娘闲聊评价自己的话语:不知所谓,祸害子孙。
这些年,她虽然入过大狱,爱女顾嘉辰病逝,自己落魄至晋昌坊民宅,从国公府锦衣玉食的日子坠落到如今如同普通百姓操持生活,日日为柴米油盐担忧,私心里回想起半生旧事,对于自己获得顾鸣的宠爱也是骄傲异常的。她以一介民女之身,压过了尊贵的皇室公主,甚至自己所出的一双儿女获得的宠爱也压过了公主嫡出的顾三娘子顾令月,这番成就当真是足足令自己自傲,便是在半夜里做梦想起,眉梢亦高高扬起。
却没曾想,在夫君顾鸣逝世之后,自己殚精竭虑为儿子顾嘉礼筹划的时候,却从自己嫡亲儿子顾嘉礼的口中听到对自己一番质疑之语。一时间觉五内俱焚,浑身血液往脑海中逆流而去,天旋地转,整个人支撑不住,“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顾嘉礼听见动静,喝道,“谁?”匆匆出了屋子,见着苏妍倒坐在地上,背靠廊上的青石柱,一张脸惨白若纸,呼吸急促,不由得惊的慌了神,“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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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顾嘉礼面色愧然,捧着药汤,惭然道,“药汤熬好了,您起身喝一点吧!”
苏妍神色木呆望着窗上糊着的白楞纸,淡淡道,“放在一边吧。——我有些疲累,想要一个人歇一歇,你先下去吧。”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
苏妍闭着眼睛,听着儿子媳妇无奈退出的声音,眼角倏然滚出两行清泪来。
她多年来自忖自个儿除了出身不如人,旁的样样都出挑拔尖,争过丹阳公主将顾鸣的心牢牢拢在手中,足足将丹阳公主踩在脚底。今日却从儿子口中听到了他对自己不认同的话语:觉自己一生不过虚妄,百般机灵,千般巧慧,不过是故地自封,乃是拖累顾家败落的罪魁祸首。若无自己,想来顾家所有人的结果都会比现在要好的多。
那是自己一生唯一的儿子,自己百般谋算不过是为了他,如今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对自己的否定。这简直是对自己最酷烈的审判,相当于对自己一生的否定。一时之间万念俱灰,仰起头来呵呵的笑了起来。
“丹阳公主,”轻轻开口道,清泪滚滚落下,“在你死去后这么些年,我终究是输给了你,一败涂地!”
……
晋昌坊中,顾家日子惨淡。玉真大长公主府中却一片热闹。
宣阳元年正月长安日子晴好,玉真大长公主接闻了帝后的意思,年后风风火火的择选了长安诸位名门淑女,操持起楚王姬洛的婚事起来。长安勋臣对于楚王和卫国公主之间的秘事并无知晓,楚王乃是皇帝幼弟,青春韶年,风华焕然,乃是不少春闺少女理想中的择婿人选。一时间竟是响应云集。姬洛本人却兴趣缺缺。他知晓皇姑和兄长都是好意,只是他如今一颗心依旧系在姬红萼身上,着实不愿意娶亲。面对玉真公主的问询不过敷衍塞责而已。
这一日,楚王姬洛前往光宅坊,拜见从前的授业恩师大学士孟承恩。
孟承恩见了楚王很是高兴。他一生修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