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真的哲思冲出一阵轻轻的雾气来。这样的眼神,令她觉得自己的小礼服与精致妆容像是小孩子偷穿着大人的衣服般不合时宜。
此刻她第一眼所想的竟然是,当日他和季魅相识之时,也是如此仿若剥落季魅那张虚假的美人皮骨么?
她的心中满是杂思,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眼前的男人。
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没有丝毫的嘲弄,与到郑之言那种带着算计与兴味的微笑完全不同,那真的只是一声干干净净的笑容。
没有宽容,但是同样也没有恶意。
她的头仍旧低低的,但是眼睛早就飞上去了,直直对着那双含着些笑意的眼,他照例用手轻轻遮住嘴角,仍旧那样看着她。
林秋水脸色有些暗红,心中更多的是无言的羞恼。
算了,那些套路什么的还是算了。
“不习惯么。”薛澈一开口轻声淡言,将柠檬茶推了上去:“这杯是热的,晚上不要喝太凉的东西。”林秋水小口抿了一抿那柠檬热茶,酸酸甜甜,但是却是适中的。
该说些什么?今天好不容易做了次女人,该说什么?该死的,那个《下沙》还没有看完,怎么知道女主角之后是怎么样吊汉子的呢。
“你很喜欢那副《冬夏》么?”
“啊?”林秋水有些愕然,不是应该先由她提起话题么?
薛澈好脾气的笑笑,他的几次笑容颠覆了她的感官,除了那严谨的工作态度与有些冰冷的公众形象,他似乎在生活中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你很喜欢那副《冬夏》么?”
“这么说也没错…虽然那只是一片荒原,但是我似乎真的看到了山岗女神斯卡娣的影子,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对悲感的东西更为敏感,那些可悲的、冰冷的,或者是灰色的,不明的东西,总是盘踞在她的心中,雾蒙蒙的脱不掉。
如果真的说出来,这个人会厌恶自己吧。
“你说的没错。”林秋水喝了那些忽然渗透着些柠檬苦的茶,看着薛澈清澈的目光忽然有点点的亮光:“或者说,我该尊重你的艺术欣赏结果。每个人感官都是不同的,能在复苏中看到灰暗的色彩,这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林秋水稍稍有些羞涩,她对画作只是爱好,她也晓得自己只是个半吊子,来源于那些主官的狂躁感受。
入忽如其来的风嘶吼着破门而入,林秋水打了个寒噤,偏偏在春日的这个时候忽然间倒春寒,真是煞风景。
她微微闭上了眼,身上已经罩上了带着温意的衣衫,干干净净的味道。她小小的眯开眼缝儿,忽然就碰上了身上那卡其色的风衣,那是他的味道。
“这风来的倒是挺不是时候的。”薛澈纤长的身躯支在桌上,看着灯下女人纤弱的睫毛,他的手那样干净,她不由得想,这样的手在作画的时候该是如何的漂亮。
“下次不习惯就不必穿成这样了。”她感到他的手要拍到她的肩头上,她甚至觉得他有些冷意的手忽然有了些灼热的温度,那手并没有在肩膀上,只是轻轻拍拍她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般。
真的很敏锐啊。
林秋水心中苦笑,连脸上都忍不住苦笑。她这样滑稽的一面,终于是以滑稽落幕了。
“虽然你这样很美,但是你会着凉,我觉得你平常的样子就好。”
她抬起头,他的手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