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姑娘都凑拢了在看,其中还有个大着胆子上前去搭讪。
常青心生恶意,几步出了门,到江奕晖面前,正见他放下手机,对那女孩说:“这里,他来了。”
女孩哦哟一声,转头过来,却是秦端。
秦端的确是住这片的。要早知道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会下来。
秦端穿了家居服,头发也散着,比平时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柔和许多,不怪他没认出来。就是两颗龅牙,一张嘴就发亮似地漏出来。“江大才子跟我解释了下午的事。下午我错怪你了,对不起!那陈自立小小年纪就这么坏,你别因为她使坏影响了心情,耽误自己的学习,不划算,毕竟现在连毕业考试都结束了,大家都在一门心思去准备!还有,你这个事,我明天就写校报投稿、黑板报投稿、学校电台投稿去给你澄清,你不要担心!”秦端向来这样,什么事都一根筋,又爱自说自话。给他抄作业的也是她,让他好好学习的也是她。
江奕晖不言不语地站那,看他“谢谢长谢谢短”地敷衍他的班长,拖了五六分钟才把人摆脱。常青不愿让江奕晖到他家里,两人进家属院里面去,那里比较安静,来往人也很少。春天的晚风悠悠地吹,树叶子戚戚空空地响,像是有人在咬耳朵,说着体己的贴心话。
江奕晖先问了几句他的身体状况,也不看他,总是背对他。白色路灯模糊地勾出他的轮廓,但光线太暗,他像要消失似的。
“别和陈白杨来往了。”他还不知道陈白杨放学后就偷偷提了大包小包,跟着常青住过来了。当时常青在她楼下等着,还颇有点担心,但他是死也不愿再进那家门一步的。陈白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带了行李下来,满脸堆着开怀的笑,气色都红润起来。她的说法是自己撒了谎,学校开设免费的尖子班考前集训。她父母本来就不太管她这些的,便冷眼看着她走了。这会她在客房里,由吴妈帮忙安顿。人已经扎根下来,江奕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显得虚弱无力了。
“我晕倒的时候,你也没来,但她就一直守着我。”
“你想我来吗?”江奕晖突然转身,眼里竟有些闪光。下午他因为打人被叫去教导室,并不知道常青晕倒的事。出来听说再去时,陈白杨就已经守在那了。
常青顿了顿,觉得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不少。他感到害怕,后退一步,背抵在槐树干上。“我不是这个意思……跑了一千米,站着好累。”
“进屋我给你按一下吧。”
“不用了!”常青瞄了眼四周,梧桐树下有张长凳,他指了指,“去那里坐一下。”
“你吃饭了吗?”
“还没。”
“哦。”
“你呢?”
“吴妈还在做。”
“嗯。”
……
两人一顿一顿地问答,各自都怀着心事。“学校没怎么说你吧?打人那个事。”常青还是想亲自问问。
“这阵子只要不闹出大问题,学校不会怎么管我了。”
常青想,也是,到这个时候,一切都以学习为重。江奕晖是重点看护的学生,所有老师甚至连校长都捧着他的。
“陈白杨,陈自立,都是一路人,别跟她来往了。”
“你烦不烦?”
“她这样的人跟你一起,会让你受伤的。陈自立我也去查过了,在他们年级里朋友不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