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两年时间还不够你认清自己的吗,程啸宗?”
我听见他的呼吸加重了,像是轻感冒后的鼻塞。
我伸手进了他车里,碰到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让我们彼此来重新认识一下自己,怎么样?”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猛地弹了一下,但是他没挪开,他没有任何动作,他也没有说话。
我便继续道:“让我们……”他在车里微微仰头看向了我,我十分喜欢这个视角,所以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重新开始尝试着去做一些能够让彼此都快乐的事情?”
程啸宗把我的手从他车里丢了出来,随后也没管我整个人重心倚在他车身上,一脚油门下去,车就缓慢地启动了。
我在原地踉跄了几步。
看着他的车屁股笑着喊了声:“给我打电话,或者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25
绝尘而去的车当然不会给我任何回应,我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回身准备回同学家,毕竟已经见到了该见的人,我觉得我打扰了这么多天也该告辞了。
不过要说起我这个高中的好哥们闵杰,他跟程啸宗的关系大概是属于那种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弟,他外婆的哥哥是程啸宗的爷爷。
隐约还记得这人在读书的时候跟我调侃过,说自己舅公铁血治家这才导致他们一大家子走在街上都能不认识的亲戚在每个过年都被强制着去老人家那里团圆。
我大概能记得点高中时候我喜欢往他家窜,去他家拜年的时候他总会跟我吐槽说在家里没人权,小字辈的吃个年夜饭都上不了桌子。
想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家已经去世,这种逢年过节拜访的习惯倒是延续下来了。
不过这倒导致了闵杰逢年过节期间隔三差五的便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上门拜访,经常逮着闵杰问东问西。
有一阵子闵杰大晚上摸着手机玩游戏的时候便跟我疯狂地吐槽。
他说大过年的亲戚聚一起简直就是一场大戏,今天见着你了问你做什么工作、月工资多少、女朋友有没有啊、什么时候成家啊。回头给你好一通需要继续努力的结束语后就开始跟人分析谁谁家的谁谁,在哪里哪里当官啊、前段时间老婆生了龙凤胎啊,谁谁月工资如何如何可观啊。
闵杰说到兴起处还跟我掰手指点起了自家几个同辈人,比划比划就比划上了程啸宗,兴致很好地跟我说自己这个表哥跟我是校友,不过我去刚上大学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他估计着我跟程啸宗没见过面。
他这个人有一个坏毛病,一旦进入了聊天模式,就不怎么顾及别人说什么或者别人想说什么了。
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就开始艳羡:“我这表哥真的,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着长大,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高考,得,他老人家直接保送了,毕业大家手忙脚乱的找工作,他还没毕业就有公司给他丢橄榄枝了,人生赢家啊这是。”
是么,可是人生赢家程啸宗比较喜欢跪在地上让别人给予快感。
虽然他从来不承认这样的事实,但是人的身体总归是比较诚实的。
见过程啸宗的当天下午的我便拎了个包深表歉意地跟闵杰及他家人道谢,感谢他们大过年的收留我,说着想到自己有人要拜访就不好再在他们家多叨扰了。
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成功地要到了程啸宗新的联系方式,毕竟是校友,联系方式还是很简单就能拿到手的。
我存了电话,把手机揣回了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