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把她带到公共场合去,想来想去,只有您做的衣裳最合适。不知道您能不能抽空赶一身出来。”傅亦霆笑着说。他跟这位祥叔说话的时候很轻松随意,丝毫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那种架子。
祥叔走到许鹿的身边,转了一圈:“这身架子倒是很适合穿旗袍,我尽量试试吧。姑娘,把手抬起来,我量一量尺寸。”
祥叔去拿了软尺,许鹿便乖乖地抬起手,让他量。
傅亦霆站在旁边打趣道:“您以前可是看一眼就知道尺寸的。”
祥叔道:“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行了。不过你小子的尺寸我还是记得的,给你改过几身西装,就记下啦。说吧,要什么花样和布料?时间太赶了,大约只能来得及做身素底的,没办法找人刺绣。”
“只要是祥叔做的旗袍,别说是素底,就算是样板,穿上也是她的福气了。”傅亦霆恭维道。
祥叔把软尺挂在脖子上,在货架上取了几匹布放在桌子上:“你小子别拍我马屁,若不是看在那两坛花雕酒的份上和你媳妇的份上,我才不接你这生意。姑娘,来,挑一挑布吧。”
那几块布乍看其貌不扬,实则从染色,质地到暗纹都很讲究,一看就是上等的锦缎。许鹿猛然想起这老祥记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上海有些做旗袍的老匠人,手艺是从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他们从不用工厂的机器,都是手工缝制,其中赫赫有名的几家,就有老祥记。因为这些人做的旗袍数量极少,做工精美,价格自然十分高昂。
穿上他们做的衣裳,比穿那些洋货还要有面子,甚至能作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所以很多有钱人家排队等他们做衣裳,哪怕排上几个月甚至一年也在所不惜。毕竟只要拥有这一身旗袍,便算是挤入上流社会的门槛了。
许鹿挑了一匹鹅黄色带着莲花暗纹的布,祥叔笑道:“姑娘眼光不错,这布十分挑人,本来绣上些花样更好看,但时间来不及了。你先穿着,回头再拿来,我找绣娘绣上百蝶穿花,保管艳惊四座。”
“麻烦您了。”许鹿客气地说道。
傅亦霆拿出钱夹,想要付钱,祥叔推了下他的手:“得了,当做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我还得赶样品,用之前来试穿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许鹿说道,“本来就是突然麻烦您做,总要付点辛苦费的。”
祥叔索性把他们两个都推出了门外:“走吧走吧,不要影响我做衣裳。”
那扇老旧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