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岸边。但糟糕的是,政府的宪兵正在码头上盘查,将过往和登船的人一个个都拦下来盘问。王金生将车开远了一点,转头看傅亦霆:“爷,现在该怎么办?”
傅亦霆拿了根烟,他们能想到的事情,政府那边未必想不到。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车窗。
傅亦霆探头出去,发现是邵子聿。邵子聿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傅先生,请下车跟我来。”
他先走远了几步,看到傅亦霆和王金生下车了,才继续往前走,拐进了路边的一座老旧的大楼里。这楼似乎是居民楼,也间或有几间不起眼的办公室。到了三楼,转过楼梯口,邵子聿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段一鸣和段碧心都在里面。
邵子聿把门关上,走到几人面前说道:“我爸担心政府的人会封闭码头和火车站,要我跟来看看。没想到真难被他说中了。船还有半个小时起航,但现在码头上到处都是宪兵,我们靠近不了。”
段碧心靠在段一鸣的怀里,一下哭了出来:“爸爸,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抓您?”
段一鸣拍着她的后背,神色严峻。按照这个情形,他们今天是走不了了。可这意味着,他们的处境比想象得还要危险。
傅亦霆走到窗边,望着被暮色笼罩的黄浦江,抽了几口烟,神色镇定地说道:“别慌,我来想办法。先等游轮离岸了再说。”
几个人都看向他,不知道他的意思。
傅亦霆看着那游轮的标志,说道:“这船是法国游轮公司的,每个编号都有固定的船长。恰好我跟这位船长有几分交情,只要派个宪兵不知道的人登船去跟他打声招呼,等到夜深的时候,我们从浅水地带坐着泵船追上去就行了。”
小泵船以前是运送大烟出入港的,青帮有很多。小巧灵活,而且速度很快,不容易被发现。
邵子聿和段一鸣都觉得这个办法好,泵船没法长途航行,只要能赶上游轮,并且船上有人接应,便能顺利离开上海。只要出了上海的地界,他们就安全了。
邵子聿自告奋勇去船上送信,傅亦霆只把一支钢笔给他,交代了几句。
段碧心眼下犹如惊弓之鸟,只想让父亲平安离开,对以前的事情也顾不得计较,对邵子聿说道:“子聿哥哥,你千万小心。”
邵子聿点了点头,出门离去。
傅亦霆站在窗边,看着邵子聿顺利通过宪兵的排查,以送人为由,上了游轮。
半个小时之后,游轮发出起航的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