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挡在外面的墨离。
“墨离,你一直跟着少主的。你告诉我,他现在的宅子在哪里啊?”
墨离抱着江晚舟的披风,看着他,忽道:“小溪暮,你这面具做的太好了,连我也没有认出来。”
姚溪暮摸摸脸,歪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十分不怀好意。
“你别这么看着我,少主吩咐过的,不能告诉你。”
“干嘛不能告诉我?”
墨离怕他憋坏水祸害自己,忙指指门内,用口型告诉他:“你问他去。”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好哥哥。”姚溪暮打蛇缠棍一般缠上来,抱住墨离的胳膊,轻声道:“如果能问他,我也不来问你了,你快告诉我。”他凑近墨离的耳朵,用轻而又轻的声音说:“你告诉我,我就送你一坛桃子酒,就埋在癯仙楼的桃子树下。”
“真的?”墨离眼神发亮,“那可是说定了。”
“骗你是狗!”
墨离凑近跟他耳语道:“迎祥门以南常武巷内,门口有梅花那家就是。”
姚溪暮听完拔腿就走,被墨离一把拉住,“往哪去?”
“我这就去啊,一会儿他看见我,我就去不成了。”
墨离想了想,又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拉着姚溪暮往外头走了几步,离房间有了一段距离,才低声跟他说:“去了把你这面具撕了,免得山吹和藤竹他们不认得你,闹起来了不好。”姚溪暮点点头,急着往外走。
“哎。”墨离不放:“你别急啊。”他将声音一再放低,问:“要是少主问起来,你可不能出卖我,你怎么说?”
“我说我跟着他去的,我跟的远,他没发现。我跟过我师父,青阳使都没发现我呢,少主信的。”
“那行吧。”墨离不放心,再次叮嘱:“不能出卖我哦。”
“放心。”姚溪暮拍拍他肩膀,“酒在楼里最大的那株桃树下,你拿的时候如果有人问,千万别说是酒,就说毒,不然被楼里那帮人知道了,一坛都不会给我留下。”
墨离微微一笑,心神领会,看着他消失在暗淡的夜色中。
风吹过,檐下铃铛叮铃作响,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江晚舟觉得腕上有凉意,抬手一看,可不是嘛,这袖子被姚溪暮扯掉了一截。
江晚舟看着破碎的衣袖,心中百念电闪,从小到大的事翻来覆去过了一通,从姚溪暮到落梅山庄起,两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就是常态。后来撵他去鹤唳谷,更是打的他嚎啕大哭,挥泪而去。再后来让他回山庄,江晚舟记得,姚溪暮最初是不肯的。
后来为什么又肯了呢?
想不明白。
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么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毛病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从小就看不惯他没脸没皮撒痴扮乖的习性,其实现在也还是看不惯的,听着他说的那些蠢话,老是忍不住想动手揍他,揍到他老实为止。
可想起他那可怜兮兮的目光,如庭中秋雨,寂静无声,缠缠绕绕,缠住了心,缠的发愁、发疼。
江晚舟推开房门,房里掌着灯。
烛火摇曳。
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若有似无的缭绕在房间里,江晚舟何其敏锐,锁定了帷幔低垂的床榻,闪电般拔剑直指。
月般清冷的剑光遇到了另外一道剑光。
帷幔飞扬,剑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