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练到后来,他连心法秘诀一概忘却,任由体内澎湃真气奔卷,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滔滔不绝。按理说照他如今的水平,云风诀的最后最后一层南风诀也应该突破了,但是迟迟没有。
“焚心意犹尽,风过万里青。”
这句诗是写在南风诀前的,要突破就得先参透意思。云风诀是乌谨自创的心法,只传授了他一人,他只跟李晖茂说起他对此感到疑惑,没有透露太多。
李晖茂听了这句诗,若有所思,却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姚溪暮胡子渐渐长了,鬓角也一直没修,荒草一样。发带早已断裂,他随意在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扎着,样子跟李晖茂差不多。一日他下水洗澡,无意瞥见自己这副尊荣,吓了一跳。赶紧上岸摸出小刀,仔仔细细的将胡须剃了,修好鬓角,一直还原成俏丽的小白脸模样才住手。这还不算,他冲上去帮李晖茂也剃了胡须,修了鬓角。
两人改头换面,互相看了看,深感彼此重新有了人的样子。
石室深处,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到尽头是一处潭水,通往地下深湖,往上看,能见天光。一线瀑布终日冲刷,石壁湿滑,无法着力向上攀爬,瀑布上边的土壤肥沃,长了好几棵苹果树。苹果成熟会顺着瀑布落入峭壁下的水潭中,被水花冲击上岸。姚溪暮第一次捡到苹果时,大为着急,这意味着秋天到了,他在这里已经困接近一年。他想着江晚舟,外面会是什么样呢?我不在了,洛青告诉了他没有?他知道我在灵犀塘吗?来找过我吗?
思索了一连串问题,他又想到即使江晚舟来了灵犀塘找人,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谁会想到他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一念及此,心急如焚。
姚溪暮在瀑布下跳脚,急的抓耳挠腮,而后不顾瀑布冲击,强聚集体内真气,非要逆水而上。瀑布冲击的力度很大,每次他往上蹿不到几丈就会被砸进潭中。
最后一次,姚溪暮倒栽着掉入潭中,又被瀑布水流砸中脑袋,呛了几口水,落花流水的游到岸边,扶着石壁痛哭流涕。李晖茂进来寻他,发现他浑身冰凉,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啊呀,这是干什么?哭成这样。”李晖茂忙把他从水里捞起,连拖带抱的摁在火堆前。
“快把衣服烤干,要是生病可麻烦了,这里没办法弄来草药,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姚溪暮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心中郁结,到了半夜很悲催的发了烧。冷的牙关打颤,摸起来却是一块火炭。李晖茂没了办法,把能保暖的衣物都给他堆在身上,他还是一个劲叫冷。只得抱了姚溪暮,运气于掌,将内力输送过去。
好在姚溪暮就病了那个晚上,第二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神气活现的练武去了,把李晖茂也看得啧啧称奇。
两人都是断袖,一起困在这里,姚溪暮开始还担心着李晖茂会对自己怎么样,因为他是不会动心的,他一心都是江晚舟。倒是李晖茂举止坦然,从不逾矩,让他打消了这些担心,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晖茂禁欲已久,几乎老僧入定,对这个美少年毫无觊觎之心,原因有二,姚溪暮心里有人是其一,他只喜欢主动的是其二。
久而久之,两人在这里相依为命,十分默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