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反而干扰了他自己的思考。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多看多想,尽量防止敌人在主人意想不到之处偷袭。”
说完,三日月看向审神者的房间,灯并没有亮起,只有泛白的天际微微照亮了房间的一侧。从拉门上斑驳的剪影看来,审神者似乎是伏案而卧。
“也好,那就不打扰这孩子了。”三日月又面向石切丸说,“我走了,占卜的结果不要告诉其他人了。”说罢,三日月背起行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阴阳寮。
石切丸也并不希望他回头,他怕三日月一旦回头,二人便会落下泪来。
☆、书信其一
“主人大人,别来无恙。我是三日月宗近。离开阴阳寮不久,我记起宗近是御用刀匠,于是就假借外族信使的身份向王宫去打听消息。多亏了腰间华美的太刀以及讲究的衣饰,没费多少口舌他们便相信了我是某岛大名手下的高级武士。或许这个时代即使是竹子的刀条只要装在华丽的刀拵里,就会被认为是一把名刀吧。
我展示了太刀三日月宗近的本体,在座的王室大臣无不惊叹不已,看来他们还没有目睹刀匠宗近锻出三日月的场景。于是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宗近的事情,很奇怪,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宗近的名字。大概,现在这个时代,宗近还没能成为御用刀匠吧。
几天之后,我离开了皇宫,开始前去宗近的家乡寻找宗近。宗近的家乡是个适合锻刀的好地方。松木茂盛溪水清澈,出产的玉刚更是质地严整。但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哪怕一个可以称之为刀匠的人,最多只是几个兼职的铁匠赶在农忙前打造几把农具什么的。我正是在这里见到了宗近,但此时的宗近似乎并没有成为刀匠的念头也没有‘宗近’这个艺名。
宗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他自幼就对锻打金属十分好奇,经常在铁匠身边观察。但当人们逗趣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要当铁匠时,他总是一脸认真地说‘不,我才不要打农具,我要打武器!’每当这时,人们总是大笑起来,毕竟这个小村里从未出过什么有名的刀匠。
看到孩子这么痴迷与打铁,父母也希望他能成为一个铁匠——至少比当农民要好很多。于是他十岁那年,父母把他送到村里的铁匠铺当学徒。
宗近的铁匠师父觉得宗近有些天赋,希望他成为像师父一样优秀的铁匠。但是宗近终日只想着锻刀,对农具厨刀的锻造并不感兴趣。
有一天,师父看到宗近又在偷偷学习淬火的技术,终于生气了。不过这位师父倒也是个忠厚温和的人,他对宗近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锻刀,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这里有些还不错的玉刚,我的木炭高炉你也可以随意使用,我给你一周时间锻一把刀然后交给京城的刀匠鉴定。如果刀匠说这是把好刀我就支持你做刀匠,如果刀匠说这不是把好刀,你就离开我这儿回家种地去。’
宗近喜出望外,同意了师父的要求。
不过再怎么说,当时的宗近也只是个孩子,即便有些天赋,一周时间用完也只做了一把勉强看起来是把刀的钢条。但是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钢条去找刀匠鉴定。刀匠理所当然的取笑了他一番。
心灰意冷的宗近抱着刀离开刀匠家,他在路上遇到了平安京最强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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