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弃在野外。车座上有一把国家管制的改装连发猎人弩。”
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那你们预备问讯她吗?”
对方斩钉截铁:“这个,我们办不到。”
如一盆凉水浇下。“为什么?”
“谁也没法让她开口。她已陷入深度昏迷,人躺在医院。”
☆、芸芸(上)
董云芳躺在眼前。
不久前,卧床的是他苏文桐。这充分验证了风水轮流转那句老话。
她一动不动,插着管子,嘴唇发紫,气若游丝。颧骨显得更高更凸,相貌也变回第一次在老郭办公室见到的模样,手臂上的蝴蝶已然飞走。任谁也不能再把她与初来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强人联系起来。
医生给了十分钟探视时间。苏文桐对野鹤说:“我们要快。”
野鹤打开旅行包,先亮出两张黄符:“我根据木鬼屋上的禁符,做了同等威力的两张。她要是装死,念我的真言来驱符,魂就在窍内受真火焚烧,必然往外跑。”
他又取出一个绛紫色的护身符,刺绣着仙鹤:“我记得阿姨说你结了婚,连夜给你太太也赶做了一个。”
苏文桐发愣一下,素来大条的野鹤竟有这份细心。他接过来,感谢不迭。
最后,拿出一个小包,打开一层又一层,内有一排银针。然后扒开董云芳的眼皮,再掏耳朵,又通鼻孔,扎舌苔,那只曾扣动弩机向他开火的手也没放过。银针一次又一次见红。
“你在干什么?”
“查她的三魂七魄。”
苏文桐说:“她都成植物人了。”
“她的三魂少了一魂。三魂一主命,二主灵,三主欲。她还有气息,命不绝,又要吃要撒,说明命魂和欲魂还在。就是说不得话想不得事,缺了灵魂了。被厉鬼附体的人,鬼走了或是赶跑了,大几率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还会醒吗?”
“会渐渐醒吧。能不能完全变回正常人,说不好。要多长年头,更难预料。”
苏文桐望着董云芳,心里不免有些同情。如果飞机没晚点,她不住进那个房间,不开启那个柜子,现在她、我、单位故去的人各自会怎样呢?
“回想起来,我见她的第一面,她还正常,给人感觉鬼气没那么重。”
“阴魂初附阳体,有一个从弱到盛、侵占神思的过程。最初几天,白天阳气盛,她看似还是原来的自己。晚上阴气上升,人气衰微,厉鬼才觉醒。再过一段时间,面由心生,肉身彻底被控,身心全部被夺。”
难怪,最早的骚扰电话来自深夜。董云芳,人也越接近黄昏越不对路。
苏文桐又问:“那个胎儿,您怎么看?”
“大概,是厉鬼控制的某个游魂吧。胎魂最苦,未成人就离世了,魂和胎身一样不完整,很容易被法力高的人或鬼役使。”
最最关键的。“您觉得,芸芸的鬼魂去哪儿了?”
野鹤一跺脚,以拳击掌:“十有八九,改附在别人身上。”
苏文桐浑身一震。
她眼见我们进了酒店,又预料方姐她们的死将东窗事发,索性金蝉脱壳。
“任何人都有可能吗?”
“女的可能性大。因为她自己是女鬼,女的又主阴。”
苏文桐头一个反应,近水楼台。女护士?女大夫?
似乎感应到他的猜疑,一位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