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面躺着,一动也动不了,徒劳睁着眼睛,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黑还是黑,只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因为还能感觉到痛,从五脏六腑直到手指发尖都逃不过的痛。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样子太恐怖,艾伦跪在我旁边,伸手抱起我,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带着明显的恐惧:“周景辰,你他妈有种别死,你看看我,不爽你给我打回来啊听到没有?”
“滚开!”我有气无力地挥手打他,肺里因为好不容易吸到空气,还没喘过一口,先要命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差不多把最后半条命也要咳掉了。
“周景辰!”
我边咳边望着他笑:“艾伦你听。”
他满脸惊恐,“听什么?”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听到外面我爸踢倒椅子的声音,听到他嘭地关上了门,听到他不停的对我说我害死了周景文。
“周景辰,你他妈别哭,”艾伦抱紧我,声音在我耳边打颤,“你哭得我都想去把你爸抓回来暴打一顿。”
可我记得,我爸那时候对我说:“周景辰,你有什么脸面哭!”
第五十章,犯傻
挨了四环素牙那一棍子后,我的身体状况明显比从前不如,抵抗力差,易头痛,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发烧。病得次数多了,我爸妈闲着还会问问,忙起来就懒得管,我自己渐渐也不在意。
高考前一个月,周末气温异常高,即使待在屋子里不动,也是一身黏腻的汗。周景文坐不住,非缠着我跟他去游泳。
他体力好,游二三十个来回都不是问题,我却孬得很,才不过三四个来回,脚就有点抽筋的迹象,只好认命地爬上岸,在泳池边的躺椅里休息,迷迷糊糊还睡了一觉。
傍晚果然开始鼻塞,到晚上下自习回家,温度一下就窜上来,身上却又一阵阵发冷,六月天里还冷得牙齿打颤。我关着门缩在床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后来稍微清醒一点,人已经在医院,周景文握着我的手在床边趴着。
那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他身上穿的还是学校篮球队的训练服。他是校队的主力,每天正常课程外还要参加额外训练,我不忍心吵他休息,慢慢从他手里抽回手,自己爬起来举着吊瓶去洗手间。
不过才出注射室的门,周景文就跟上来了,接过点滴瓶举着,另一只手则揽过我的肩膀,收了收力,半是警告地说:“哥,下次再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凌晨回到家,周景文安顿我睡下后坐在我床边还不走,我让他回房去睡,他说不困,伸手试我额头的温度,嘟哝着说了句“烧退了”,人却已经歪在床边睡过去。
后半夜我又开始发烧,身上觉得冷,本能地蜷起身体往床里缩,不知怎么就卷到了周景文身边,糊里糊涂被他抱在怀里。
他已经醒了,嗓音还带着慵懒的沙哑,笑着说:“哥,抱紧我就不会冷了,不信你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果然很快睡着,迷糊间好像还做了奇怪的梦。说是梦,其实又隐约觉得从前也有过。
我竟然梦到跟人接吻,被人捧着脸温柔地挑弄。
说来可怜,我还从没交过女朋友,更没有跟人接吻的经验。但电视里书本里了解的那些,让我以为女人的吻都很温软香甜,却不想原来也有这样蛮横霸道的。
我被吻得呼吸不畅,脑袋昏沉得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只知道身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