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东西。就算是莫奈这样的印象派大师,其实都有着近乎扎实到可怕的基本功,同样的还有达利、库尔贝、毕加索、西斯莱。你以为你每天画同样的静物素描,觉得自己没有进步,其实并不是的,早中晚、阴天和晴天的光影各不相同,你今天画的静物,和昨天的便是不一样的。”
“就拿莫奈来说,他往往可以就一处场景画出十几幅画,比如我们刚才看到的《睡莲》组图,还有他的《草垛》,从清晨的睡莲到晚间的睡莲,是同样的景色,同样的静物,但是你能说就是相同的东西吗?表现好不同天气不同光线下的同一场景,其实是非常有难度的,需要能从同样的风景里挖掘不同时刻的魅力,更需要对景物细致入微的观察,对光线的敏锐。”
谢延的声音沉稳又好听,像是一股流经山涧的清泉,慰藉着时悦焦灼的心田。时悦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谢延对自己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只是简单的一番话,就轻而易举慢慢瓦解了她内心的疑惑和自卑。
对现在的时悦而言,谢延代表着可靠和值得倾诉。这个狡猾的男人正潜移默化地侵入时悦的生活,改变着之前留下的负面印象,像是一场危机公关,他没有在一开始急于跳出来澄清说明,而是用实际行动在关键时刻完成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谢延看着时悦重新亮起来的眼睛,心里几乎是难得的柔软和和煦,时悦的情绪和状态似乎也影响着他的,就好像照料着一株植物,看到它枝叶枯萎耷拉,会担心,而看到它在阳光和雨露下尽情舒展叶片,会由衷的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对时悦,谢延几乎有了一些养成系的体悟,时悦就像是他的花。他唯一的花。
这对他来说,近乎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投入过,也没有对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过。即便是最初不自觉被时悦吸引,谢延想要辞退家政阿姨帮助时悦时,他也只是非常浅层次的想要帮时悦解决眼前的问题而已。然而给时悦一份收入颇丰又轻松的家政工作,其实对于时悦的未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不能做一辈子家政,她永远也没法靠着家政经验的积累跳槽到职业油画的学习,她的灵气会在时光里被磨灭殆尽。过去这些,谢延从没有想过。然而现在的他,想要给时悦更多。
他在意时悦的梦想,在意时悦的人生,在意她的未来,而不是仅仅在意她眼前短浅的生活。
这些谢延都并没有说出口,然而时悦并不傻,所有细枝末节里,她都能感受到谢延这些绵绵的情意,然而他不邀功,也没有要求时悦的感激,他近乎不求回报的这种态度让时悦更为动容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时悦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小石子,让时悦的心也涟漪阵阵。
咖啡喝完,时悦的内心和身体都重新精神了起来,她站起来,决定继续返回展厅,看完莫奈的其余作品,然而她刚走出几步就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手机忘在了咖啡桌上,转身想要去拿去和朝她走来的谢延撞了个满怀。
谢延却没有顺势让开路,而是伸出手把时悦轻轻带进了怀里,他充满力量又温柔地拥抱了她。他把手机递给了时悦:“你太粗心了,幸好我看见了。”
咖啡馆虽然人并不多,但时悦仍旧十分不好意思,她开始轻微挣脱这个怀抱,却被谢延更为有占有欲般的收紧了手臂。
“喂,谢延。”时悦觉得自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