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平静而安宁,右手无法画画,她就利用这段难得的空档看书,从古典艺术史看到现代艺术创新,除了油画,她开始关心更多的东西,摄影、舞蹈、烹饪。她原本以为离开油画她的人生便会自此坠入黑暗,然而正相反,她仍旧觉得每一天充实而饱满。
谢延和她说过的,努力生活的人,永远不会被生活辜负。
然而正当一切如水般温和地推进时,时亮的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种平静。
“姐!时春生被抓了!他被抓起来了!”与平常的家庭不同,面对自己的父亲被抓,时亮的声音里不是担忧,而是兴奋和激动,“他终于被抓起来了!”他颇有一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个大包袱的畅快感。
时悦急急忙忙赶回家,才发现原本那条鲜少有人来往的小巷子,被警车、救护车,还有围观的人群堵的水泄不通。时悦必须很费力地扒开人群,才终于见到了在与警察交涉的时亮。
时悦来的时候,救护车正好开走,然而地上还有血迹。
时悦有些胆战心惊:“亮亮,你身上受伤了吗?”
时亮摇了摇头:“姐,我没事,不是我。”
“那怎么回事?”
“时春生捅了人。这些血是那个人的,不是我的,我也是听隔壁小毛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才赶回来的。”
“放开老子!老子捅死那个臭娘们!”时悦扭头,时春生嘴里骂骂咧咧的,正被警察扭住了手臂押送进警车里。
时悦心里一惊:“他捅了谁?”
时亮有些尴尬,他移开了目光:“就一个女的。”
“到底谁?”
时亮终于不得不说了真话:“就是一个女的,之前你的右手受伤,天天来你病房门口蹲着送炖猪蹄的那个,自称是我们妈妈的那个……”
“严重吗?”时悦攥紧了双手,“被伤的严重吗?”
“时春生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发狂了,捅了六刀,我刚才听警察说的,都在腹部,血流不止,不知道到底伤及内脏没,要等去了医院才知道。”时亮有些踌躇,“姐,那个女的,不是我们妈妈吧。我们妈妈早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不回来找我们,估计早就去世了吧,不会再来找我们的了。”
“去了哪个医院?”
“就是你治疗手的那个。我已经电话告诉谢老师了。”
时悦再也顾不上和时亮再解释什么,她赶紧打了车,然后飞快地往医院赶去。
时悦是在急救大厅里看到自己母亲的,因为过度失血,她的脸色惨白,精神也有些涣散。
“妈妈!”时悦跟随着推她进手术室的医护人员,她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妈妈!你不要睡着!你一定要好起来!”她到底并非铁石心肠的人,此刻看到自己母亲如此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眼泪便不自觉滚了下来。
早已赶到的谢延抱住了她:“会没事的。”谢延捂住了时悦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母亲浑身汩汩流血的场景。
“阿姨,我已经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