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李微夕把湿透的烂纸巾往李如灏面前一丢,“呵,这会子知道跟我发脾气,早干嘛去了你!你以为我瞎编乱造么,你自己也有眼睛有耳朵,全特么是废的!真以为自己做的有多隐蔽呢,也就没人敢直接到你爹妈面前瞎造。何安一个大男人,整天顺着你让着你,知道要有孩子了,连未来十年你可能遇到的事业危机都提前杜绝,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如灏倒不闷头喝酒了,只是把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微夕又说:“你也是要当爸的人了,就不能收收心吗。何安他从前都能向你所谓的刺给搞砸了。”
“不……”李如灏的头越来越沉,直到沉下去趴在手臂上,他依然觉得自己在不断降落,不知哪里才是底。
李微夕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凑上去喊了他两声也没得到回应。虽然他刚才说的话真假参半,不过李微夕估摸着这会心第二击,应该不成问题。他守着李如灏这个醉鬼呆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让值班经理给他们找代驾回家。
何安这几天一直住在东江别苑,镇日窝在家里不去公司,只通过邮件同美国那边还有许腾联系,不过他这会儿收拾了个小行李箱准备去邻市小住。
李如灏的外公昨天打了电话来,说是想他们了。何安想,去秦外公那儿散散心也好。秦外公虽然说是住在邻市,可跟东川也不过一水之隔。李如灏读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会回外公外婆那儿住个个把月,何安也常跟他一起去玩儿,因此他跟秦外公也很亲近,更何况秦外公一向很喜欢何舒华,她的儿子自然是看着万般欢喜顺眼。
秦外婆过世得早,秦外公也不喜跟儿孙们住,一直独自住在早些年分配的宅子里,定期会有人来打扫、添补日常用品和食材等。何外公跟何外婆前几年也搬在附近,这儿空气好又安静,养老再合适不过。前两天两个老人一起去旅游庆祝结婚周年了,秦外公觉得没劲,便打了电话。
何安到时秦外公正和一个老战友在公园里下棋,他站在旁边耐心地看,等到日落黄昏秦外公终于将了军。
回家途中秦外公问起李如灏,何安说他现在忙着拍戏,抽不出空,等中秋了再一起去探望外公。
后又问起孩子的事,何安也答一切都好。秦外公看出何安兴致不高,似是烦心事多,吃过晚饭就领他去书房写字。“来,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
秦外公常说写字静心,何安下了第一笔就知道自己的心确是乱得很,即便是运筹帷幄,但他终归不是石头人。
何安一幅字写的很慢,他想着不能让秦外公看了失望,可又忍不住去想另外一个人。夜里可能会下雨,秦外公出去搬弄他的几盆花花草草了,等他回来时何安正好写完。
何安像个等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而且他还清楚这份作业尤其烂,他羞赧地说:“写得不好……”
秦外公怀念地说:“我一想你外婆也写得不好,但每回想她了都得来写写字。只怀念,不哀伤。”
何安浅笑道:“您跟秦外婆感情真好,我每次想起来都特别羡慕。”
秦外公爽朗地呵呵一笑,“那是你们小辈儿看着好,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