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陶盈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眼神冰冷,嘴唇紧抿,鲜血从脸上流下,唇边,一抹微笑绽放。
“原来这就是你爱孩子的方式!”
陶盈袖知道什么样的话最伤人,因为,她曾经是这样渴盼眼前之人的温柔,用尽心思观察,揣测,知道他什么地方最柔软。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只是选择了柔软的地方去伤害,而不是拥抱。
妈妈冲了过来,将陶盈袖抱住,尖叫从她的喉咙里传出,像是坏掉的收音机,声音尖锐,话不成调。
鲜血流到了嘴边,是铁锈的味道。
陶盈袖被抱起,被推入黑暗,被送进医院,一切都是被动的,她的主观情绪已经在那场对峙中消耗殆尽。
如今,还存留下来的只有一具肉体。
我是个坏人。
陶盈袖对着自己笑。
镜中的女孩眉目普通,脸颊上有一道五厘米长的伤口,狰狞如蛇,一笑,蛇就开始扭动。
然后就是转学,到了新学校,被嘲笑,被讥讽,被远离。
大概是的,自己做的一切,最后也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不是陶盈兰,也不是林淮叶,她的心中有着满满的不甘与愤怒,却偏偏没有渴求。
她不需要被人接纳,也不需要同情,她会把所有人都抢过来,成为自己的附庸。
衣着的华丽掩盖了她笑容的空洞,整容技术的高超给了她骄傲的资本。
所以,她成为了陶盈袖,过去已经被抛掷,在岁月里腐朽。
当命运再一次逆转,她从破旧的学校醒来,看见自己一生的转折点,突然就明白了那些墙上狰狞的手印。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学校,她的背后一直有着巨大阴影在跟随。
那些在水中拼命向上伸的手,正是她这短暂一生的缩影。
因为无依无靠,所以绝望,因为绝望,所以跋扈嚣张,肆无忌惮。
只是脚下终究只有茫茫水面,无论,她的手在墙上多用力地抓扯,也只是一点点滑落,一点点被汹涌而来的水没过头顶。
灵魂在远离身体,陶盈袖感觉自己身子开始轻盈,她看见了窗边的宋随川,想起了初见时的惊艳,冷漠的男子一身黑衣,让整个世界都虚化,只有他是唯一的真实。
想去触碰,想去拥抱,所以飞蛾扑火。
屋子里的人似乎在议论什么,陶盈袖开始笑,因为她看见了那个将自己推下去的人,也记起了梦中被遗忘的人影,那个凶手。
当林淮叶听着声响,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兴致冲冲将手电筒往前举的一瞬间,陶盈袖其实看见了那个凶手的脸。
只是梦境深沉,醒来后,一切又被忘记。
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陶盈袖想问林淮叶,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死亡的尽头,我们会重逢吗?
方青时手上还拿着娃娃,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人。
“陶盈袖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
“你难道怀疑我们?这明明就是林淮叶做的事!”叶一肖嗤笑。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例行问话,消除大家心里的戒备,我们必须联合起来,不然就只有一直处于被动局面。”
“不用问了,灯光的熄灭,黑鸟的涌入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开,谁都有可能杀害陶盈袖,所以我们会有怀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