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深从门外冲了进来,将她抱紧怀里,“不要怕,我还在这里。”
“回家,我们回家。”苏梁浅抓住苏泽深袖子,眼泪或着鼻涕一起往下,糊了满脸。
回家,只有家是安全的。
怕光,怕人群,怕一切陌生事物……
十八岁的美好戛然而止,一切落入寒冬。
只是,苏梁浅还在等,等一个人的电话,等一个人的安慰,等一个人的拥抱,最后,时间模糊了他的脸,也没有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初恋结束,大学录取通知书蒙了灰,苏梁浅开始数梅花。
这就是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苏梁浅抱住了头,瑟瑟发抖,黑暗浓稠,一如那个黑暗的地下室。
一双眼睛出现于黑暗中,发着亮。
“我找到你了。”一双手抓住了苏梁浅的肩膀,尖锐如鸟爪。
“啊!”苏梁浅尖叫,震亮了灯光。
一把刀从远处而来,扎中了娃娃的肩膀。
灯光照亮了娃娃的脸,苏梁浅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黑色的大眼睛不再是颜料涂抹而成,而是有了真的眼波,和陶盈袖的眼睛一模一样。
鬼娃娃跳下了苏梁浅的肩膀,腹中插着一把尖刀,鲜血流了出来。
“咔哒咔哒……”娃娃一路跑远,身影仓皇,消失于拐角处。
宋随川没有去追,在苏梁浅面前伸出了手,“还好?”
“嗯。”苏梁浅没有将手伸过去,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手拽着衣角,不敢抬头看宋随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哥呢?”
“不知道,彻底走散了。”
“那是陶盈袖吗?”
“应该是,林淮叶找到了陶盈袖,现在陶盈袖当鬼捉人,她又找到了你,现在,该你当鬼了。”
“啊?”苏梁浅没有反映过来,定定望着宋随川,心中默默消化着他的话。
捉迷藏,谁被找到谁当鬼,林淮叶找到陶盈袖,她死了,陶盈袖找到自己,那,该我死了吗?
“我去找哥哥。”苏梁浅按住一颗不安的心,下意识想去找哥哥。
她往走廊另一头跑去,将宋随川丢在空荡的走廊里。
灯光无情,像是嘲笑。
走廊的鲜血像是梅花,点点盛开,将鬼娃娃的逃跑路线揭示了出来。
宋随川跟着血迹走了过去。
冉竹和袁溪桥在逃跑中撞到了一起。
“蹲下。”袁溪桥将冉竹拉下来,藏在了桌子后面,“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声。”
灯光还没有亮,黑暗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袁溪桥。”
“我叫你不要说话!”声音压低了,里面满是恼怒。
“好久不见了。”冉竹没有理他,仍旧自顾自说话。
寂静在蔓延。
良久。
“啊,的确是。”声音依旧很低。
“你还好?”
“嗯。”
“你呢?”
“还好。”
谈话终止,但是急促的呼吸还是揭示了两个人不平静的心情。
“真是不公平,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过得很好。”冉竹的声音中有嘲讽。
“现在报复就来了。”
“我们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