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发抖的身子,他终于伸手抱住了妹妹的头。
“你会恨我吗?”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苏梁浅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恐惧扼住了她的心神,所以她只是沉默,仍旧紧紧抱住哥哥的肩膀。
“起来吧。”苏泽深对着妹妹微笑,“听我的话,往前走。”
阳光从破窗中落下来,将前方的路照亮,就像是黑暗从来没有存在,身后的尸体只是个幻影,他仍旧是那个七岁的小孩子,拉着妹妹的手,下定决心一辈子保护妹妹,她仍旧是那个五岁的小姑娘,跟着哥哥就觉得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前方无论是什么,都有哥哥保护,这种念头是这样的坚定,苏梁浅心里却还是空荡荡的,脚下发虚,就这样吧,她想着,一命赔一命,我早就该明白,梁连仪是我命中的劫数。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哥哥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现在只有一片平静,像是深冬的水面,将所有波澜都隐藏。
等苏梁浅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已经被蒙上了黑色罩子,尖叫,挣扎,手却紧紧被勒住,“哥哥?”她试探着喊着,没有得到回应,只有衣衫的摩擦声,在黑暗中加剧了恐惧。
手被缚住,苏梁浅被拖行进了房间,眼前只有纯粹的黑暗,心像一个放大镜,放大了所有的恐惧,苏梁浅继续挣扎,却只觉得口腔中传来了异味,晕眩的感觉像是水波荡漾开来,自己身处正中间,站立不稳,只能倒地。
苏泽深看着妹妹倒在地上,冷静地用绳子绑住她的手和脚,然后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沉睡中的苏梁浅安详一如婴孩。
苏泽深端详良久,最后还是亲了上去。
这个吻浅若蜻蜓,从水面一掠而过。
苏泽深的心里一片春暖花开之景。
这是他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方法,梁连仪是他以苏梁浅的名义约出来的,现在人死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梁浅,逃脱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梁浅和自己也成为受害者,自己能抗住警察的询问,梁浅却绝对不可能,打小她就是个说谎会脸红的人。
苏泽深选择了假戏真做,让妹妹以为自己真的被绑架了,至于自己,就只有在最后时刻自残以证清白。
然而,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尤其是当朝夕夜想的人全无抵抗力躺在自己面前之时。
苏泽深看着妹妹的脸,手开始发抖,最后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站了起来,将地上的烟捡起来,急不可耐地塞进嘴里,减轻紧张与压力。
梁连仪浑浊的眼睛像是在嘲笑,一片血污中,他的嘴角似乎在上扬。
脚步声在房间里不断回荡越来越急,越来越乱,像是失去了节奏的鼓点。
终于,脚步声停了下来,苏泽深心头紧绷的弦断裂。
永远不要高估自己,因为我们都只是凡人,有贪恋,有执着,有所爱,有所恨,有犹豫,也有纠结。
夜里,万籁俱静,那些被白日隐藏的欲望就这么浮现了上来,就像美人鱼只在夜里唱歌,诱惑着来往的人,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张美艳的脸,像是最纯洁的天使,其声婉转,其形柔媚,那黑暗的海水之下,长而有力的尾巴却一直在摆动,等人放松了警惕接近,就一把将人拖入幽深的大海里。
苏梁浅在夜里醒来,只觉得冷,她牙齿打颤,手下意识想要抬起,寻找温暖,却发现不能动弹。
一双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