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宿舍前,宋随川问,要不要分开走,三个人一组,一队从楼上找下来,一队从楼上往下走,只是换来一致的反对。
苏泽深的惨状还停留在心里,满地的鲜血,即使记忆模糊了,那一片红也永不褪色。
人多就是力量,哪怕各怀鬼胎。
在进入宿舍的时候,叶一肖把教室里的凳子脚拆了下来,拿在手上做武器,其他人也跟着他学,把冰凉握在手心,一双眼睛不断四下张望,提防着背后的敌人,汗水从额头滴落,眼睛进了水,也不敢用手去擦,只是拼命眨眼,将不适按下去。
寂静的楼道只有脚步声和开门声在回荡,叩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宿舍很乱,垃圾堆在地上,床下,柜子里,阳台上,一间间找过去,只觉得腰酸背痛,但是没有人抱怨,仍旧咬着牙,用手将垃圾翻起,看看那些陈腐下是否隐藏着尸体的一部分。
就这么找到了五楼,仍旧一无所获,身体的疲惫和心里的厌倦一起袭来,没有人讲话。
灯将影子拉长,每个人的影子都重合着,堆积着,形成了一个新怪物。
“回去休息吧。”宋随川开口,其他人也点点头,眼神却止不住地飘忽。
没有呢,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那样吗?死一个人就找到一部分,还有三部分,难道还要死三个人?
“你在干什么!”袁溪桥本来在低头走路,却看见一个影子渐渐靠近了自己,影子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一条粗棍子,他转了头,看见叶一肖一边手拿凳子腿,一边看着自己冷笑。
“你这是想杀我吗?”袁溪桥迅速对比出了两个人的差距,自己体育虽好,却仍旧是拿书本的,怎么可能比得过常年在工地干活的叶一肖,当下也就大叫,引起其他人注意,同时迅速靠近了墙面,将自己手中的棍子挡在前面。
“胆小到这个地步了吗?”叶一肖继续笑,掂量着手中的棍子,斜眼看怯弱的袁溪桥。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付林淮叶,你这样子只会让敌人得逞。”
“我说过要对付你了吗?不过是考验下你的反应能力。”
“你你你……”袁溪桥气炸,这种理由怎么可能会信,但是却没有别的方法,打是打不过的,与他交好也是不可能的,寻求帮助更是没有可能,当下,也就看向宋随川,开口,“我们只能联合起来,不要落进林淮叶的陷阱里去。”
“林淮叶有什么陷阱?”宋随川并不随着他的话讲,只是平淡询问。
陷阱?不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死一个人找到一部分尸体,最后只有一部分人能活着出去吗?
但是袁溪桥保持了沉默,要是将一切挑破,就真的连一点温情面纱都没有了,绝望正在逼近,如果每个人都认同了这个推测,拔刀相向只是迟早的事,现在还可以安慰自己一句,要联合起来,要对付林淮叶,如果迟迟看不到希望呢?
袁溪桥想起了放在六楼上的食物,只有十几个罐头了,连一天都撑不过,弹尽粮绝,不见天日,一群各怀心事的人。
背后开始发凉,地上的影子依旧狰狞,袁溪桥在上面看出了野兽的影子。
“走吧。”袁溪桥直起身,飞快往楼下走去。
如果一直一直找不到林淮叶呢?
如果食物断绝呢?
袁溪桥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各种猜测在他的头脑里飞舞撞击,像是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