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是命小姐去和亲,好在穆承垣只是转身离去。见他已不见身影,连忙去关上院门,将阮袭从地上扶起,披风又系得紧了些,生怕她冻到。
阮袭摆手,倒了杯酒在炭炉上温着,有轻缓的步子声传来,又立在她一侧,将小暖炉塞在她手中,她漠然开口,“你都听到了?”
“对不起。”阿奂出声道。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阮袭落寞中竟被他这句话逗得想笑,“阿奂,这与你有何干?那时你年纪还小得很吧?”
“沈娘娘也说过这话。”
沈娘娘?阮袭这才想起,那沈贵妃是淮南沈家之人,昔年淮南沈家,西北阮氏接连灭门,沈家整族只剩下身在宫中还是先帝妃子的沈宜欢,正是如今正得新帝恩宠的沈贵妃,只要有她开口,想必日后兄长的境地也好些,兴许只是她向来不喜热闹,除却皇帝的,其余的一律推了,与后宫众人也未曾有过交集。
不过忽然想起一人,转眸看向阿奂:“阿奂,我出不得宫,你明日悄悄请沈易之过来好么?”
“沈哥哥?皇姐也许得瞒着么?”阿奂疑惑开口。
阮袭郑重点头,若是让承楹那丫头知晓,只怕又要闹到皇帝那里去。
翌日晚膳过后,天色昏暗。窗外有雪花落下,小迦有些担心又拿了床薄被给她围上,口中数落道:“小姐,你知晓自己畏寒还日日坐在窗口,还有啊,一早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你也不肯用。”
阮袭正要开口回话,就有叩门声响起,小迦正要出去开门,阮袭想了想抓住她的腕子,“我去罢,你先去歇着。”
“不行,小姐你不是说沈公子就是同沈贵妃那人么,若是他对你欲行不轨的话”
“他不会。”阮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虽说她一向对沈易之不喜,可听了那么久的药理课,多少还是有些交集的,除却与沈贵妃一事,她倒还觉得此人风骨卓然。
将薄被搁在软塌上,前去开门。
他依旧着的是素青色长衫,见着她面色发白出声问道:“知晓自己体寒怎还不注意些?”
他这么一问倒是阮袭愣了愣,随手将门栓拴上。他倒是因着自己来过几回,也不把自己当做客人,扫了眼房中摆设,自顾给自己在炭炉上温了杯酒,阮袭也顺势坐在炭炉旁,拿过杯盏给自己也温上一杯,谁知刚倒满就被一只极好看的手端走,那人依旧眉眼含笑言语之间少了最初相识时的谦谨:“你一向是如此对人不设防么,深更半夜同不相熟的男子一起喝酒?”
阮袭被噎住,拿过薄被将自己围住,“我自幼好酒,这些又怎会醉?”顿了顿,才继续道,“若我记得不错,你同沈贵妃熟识?”
沈易之哪里能听不明白她话中的试探,将杯盏搁下,任由口中醇香蔓延,“在姑娘眼中,怎样的来往才能算作是熟识?你我这般算么?”
阮袭没料到会被他反将一军,只是这人面上端的是正经模样,话说的也是十分正经温雅,但不知为何此时竟让阮袭生出了几分对方在调戏自己的错觉。只是若真细论起来的话,他二人在西岚苑搭伙吃过几日的饭,自己还听过他两个月的药理课,兴许也算是罢。
有些莫名的烦躁,“此番请你前来,我是有一事相求。你既是北都沈家独子,又同沈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