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着些喘气声,阮袭看过去正是方才被苏月朝领着在另一处木亭之内阿银,他怀中还抱着几幅卷轴,想来是没有品出那茶盏中的茶叶。他年纪小,旁人也自然不会说什么,径自将怀中的卷轴搁在阮袭身前的木桌上长长呼了口气,阮袭看得好笑,“输了几局?”
“你瞧着有几个卷轴便知晓了。”苏月朝在阿银身后靠在柱子上,说得有些调侃,语罢就转身去了另一个木亭当中凑热闹,阿银垮下了一张小脸。拿茶杯时衣裳不小心碰到了搁在一旁的卷轴,啪地一声卷轴落在地上长长伸展开来。有人弯腰扶起,起身时瞥见卷轴当中的字迹,震惊道,“这小公子习得可是淮南沈家的字?”
阮袭看了眼,接过他手中的卷轴收好,垂眸没有说话。
阮袭早年习过几年沈家的字,虽未得其精髓但也不算差,先前教阿银练字时便用的是沈家笔法。阿银负手站在一侧,有些不喜被人如此围着,皱着眉头往阮袭身后站了站。除却阿银外眼前又多了一双锦靴停在她一侧,阮袭疑惑抬眸看过去正对上一人深沉的眸子,看清那人面貌时却很是奇怪,自己分明未曾见过这人
“章兄?你竟也来了?”安子敬连忙起身作揖,那人却是眸子半分也未曾离开阮袭手中的卷轴。安子敬眼看着气氛不对,试图说些旁的什么,忽然瞥见他身后往亭中走过来的苏大公子,松了口气。
这人名为章寅生,文采卓然不群可也孤傲至极,好在与苏大公子交好。苏日暮一瞧见亭中的场景便有了几分了然,拍了拍章寅生的肩,“寅生,可瞧见月朝了?”
果然,一听见苏月朝的名字章寅生眉头皱得更紧了,大致扫了眼几处亭中,伸手指着一个方位。苏日暮哪里是真的要寻自己那个向来闲散的二弟,笑笑搭了章寅生的肩膀往另一处亭中走去。
瞧着他们的背影阮袭不解,安子敬适时开了口,“章兄素来看不惯诸多事,说来偌大个北都唯一能与他交得上好的也就只有苏日暮苏公子了。”
“听沈哥哥说起过这人。”阿奂看了眼最为边角处不知在想什么的沈易之,继续开口道:“早年沈庄想将他收入门下,可这人却以一篇《离宗论》回复,一字一句都在谴责北都沈家当初是如何从淮南沈家分支出来自立门户一事,不单是瞧不上北都沈家,还曾出口道沈娘娘侍奉皇兄一事,更有”
“更有西北阮家谋逆一事,也很是瞧不上。”一记清亮女声忽然顺着阿奂说下去,阿奂皱眉,阮袭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安子敬品茶的动作忽然顿住,茶水撒了一身却是半分都没有耽误地往另一个木亭中疾步走过去。见他一走,那女子连忙跟了上去,“安子敬,你给本小姐站住!”
旁人却都是一副早知便会如此的模样,只当在看戏。
“阿袭姐姐。”阿奂忽然开口,似是想说什么。阮袭却笑着为他添了茶水,“无碍,父王谋逆乃是事实,你又何必操心着旁人的言语。”
说着,倒是好笑地瞧着阿奂的神色。
“倒真不愧是西北阮家儿女。”身侧的空座忽然被人坐下,来人笑意盈盈自顾地一一道出茶香中的气味,阮袭听着微微惊异,倒是丝毫不差。
☆、意外
“那人名叫袁里炀,淮南人士。文采辞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