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只看见沈以钰离去的背影。
全身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尹流袖一下瘫坐在地,一时失神。
该要怎么做?
锦瑟在外头见沈以钰出来,急忙行完礼进屋,见小姐坐在地上,将她扶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见她半晌没有回神,锦瑟轻声唤道,“小姐小姐夜深了,睡吧。”
尹流袖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闭上了眼。
锦瑟手脚利索地将窗户关上,吹灭烛火,退出房间,轻轻叹气。
如今小姐无依无靠,还须顾及到她和尹眉两人,面对皇帝的施压威胁,能怎么办呢。
她想,小姐若是能没有顾忌地逃出去便好了。
一年的时间有多久呢?
尹流袖怀着恐慌的心情整日惴惴不安,食不好睡不安,很快本就身形纤细更是消瘦得不像样。
“是不是皇帝对你说了些什么?”叶朦芝蹙眉看着她一副消瘦憔悴的模样。
尹流袖抿唇不语。
尹眉紧紧地抱着她小声哭着,垂下的眼眸中尽是懊悔。
叶朦芝叹口气,“你如今无依无靠,还有着诸多顾虑,他想威胁你轻而易举。”
轻轻颤了颤身子,尹流袖定下心神,哑声道:“我还能如何做?”
“服从或是反抗。”
这是谁都了然的两个选择,可哪一个她都无法选。
她素手一扬,唤来锦瑟送客,“你们都先回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也不多留,说到底,她们也毫无办法。
屋内静悄悄的,她环膝坐在床角处,双目失神。
便是这样算了吧,对谁都好。
她将心底的不甘和倔强按压下去,想到。
翌日尹流袖依然来到亭中如往常一样品茶绣样,神情毫无异样。只是在尹流袖走后,叶朦芝对尹眉道她虽看似没有什么改变,而心中的希望却已经枯涸了。
又是一年选秀日,从那日再次被尹流袖冷眼拒绝后,沈以钰在后宫中开始四处留情,也许是心底还期盼着尹流袖会因此吃味,宫中新晋升的秀女比去年多得多。
后宫中热闹许多。
尽管如此,尹流袖三人常聚的亭苑中仍是无人敢来叨扰。
有消息在新晋妃嫔们之间快速传阅,譬如皇帝虽然宠幸后妃,但心底其实还是一直是那位尹氏。后位一直空悬便是一直为那姑娘留着的。
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圣上连那姑娘的住处都很少去,怎么会是喜爱。
若真是喜爱,依照圣上的性子,那尹氏恐早已被宠上天了。
虽然是如此想着,但因着有眉妃和贵妃娘娘在倒无几人去敢去引火上身。
直到有一日,尹流袖带着锦瑟在湖边散心,迎面走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们,她眉头一皱,遂欲绕路而走,却被她们挡住去路。
“不知各位有何事要拦尹氏去路?”
为首的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的女子娇笑掩唇:“只不过是想和尹姐姐相交已久,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好不容易偶遇姐姐,自当是过来给姐姐请个安。”
偶遇?瞧着方才她们来的方向,倒像是提前得知了消息刻意寻过来的。
尹流袖也不点破,福身沉声道:“各位都是有位分在身的小主,尹氏不过一介可怜人,何曾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