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钰眼眸一暗,暗自握紧了拳。
他便不该上回因顾及到袖儿的不喜而将暗处护着她的人撤下,此番之后他定然会多加派人在她身边,不再有丝毫疏漏。
而这次参与到事情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又见
天空中一阵乌云飘过,雨水滴落下来,滴滴答答。随秋风打在窗外树枝头,打在女子的脸上。
雨滴滴在睫毛上,尹流袖颤了颤眼睫,站了良久也不会再有人撑着伞过来轻声唤道“下雨了小姐,天冷,回屋去吧。”而只是一旁新派来的宫女诚惶诚恐地屈膝:“娘娘还是回屋吧,若是病了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她听着宫女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沈以钰倒是会教,也不知她哪来的“福气”担得起她一句娘娘,叫她怎么要这宫女改也不肯,便不再理会了。
只是尹流袖心里膈应极了。她轻瞥一眼宫女,冷冷淡淡的。宫女立刻缩着脖子埋首不敢动弹,只觉着这未来皇后娘娘眼神真冷,只是看了一眼便叫她心中不禁颤栗。
雨越下越大,尹流袖仍立在原地如同入定般纹丝不动。忽然感到雨没了,她抬头,看到沈以钰撑着伞站在她身旁,面色微有愠色。他转首看向一旁屈膝低头的宫女,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冰渣子,冻得人生疼,“你便是这样照顾娘娘的?”
宫女不敢回声,扑通一声跪趴下来,身子颤抖得更为厉害。
正待说些什么,沈以钰回头便见尹流袖已经转身离开他的伞下回屋去了。
“不必指责她了,我不会再淋雨了,你走吧。”
她毫无情绪地声音传来,逐客之意明显。浇灭他所有的热情,他本想告诉他那些害了她身边婢女的人他都严惩了,如今看来却已然没有必要了。
纵然已经习惯尹流袖的冷淡,他心中仍是被,他沉下眼眸,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尹流袖靠着门咬着唇,她不能再有其他任何软肋了,所以她必须要习惯这些。
她不愿意再待在这个吃人又死寂的宫中了,她想带着小眉走。
尹流袖瞳孔涣散,风从窗外吹进,夹着雨,她抱着臂缩了缩身子,忽然眼神一凝,陡然明亮起来。
窗外远处一个白色身影在雨幕中撑伞走近,白袍着身,腰间系着天青色腰带,这次发丝没有玉冠束起,散落下来,平添几分文人的风流之色。
她打开门,指尖轻搭在门上,眼眸潋滟,“子砚。”
方止宣走近她,替她挡住门口使劲儿往里吹的风雨,笑容温和。
他站在门口犹豫几番,觉着不便进女儿家的屋中,尹流袖见状不愿他一直站在门口吹风,将他的伞收起来放在门口,伸手拉他进来。
他看着女子纤柔的手拉着他的衣袍,露出一截皓腕白得醒目,葱白的手指纤长,不禁红了耳朵。
尹流袖转身关上门,回首眉目间却无方才的喜意,尽是忧色。
“子砚此番何故过来?怕惹恼了沈以钰害得又是你。”
“有想见的人,便来了。”方止宣耳朵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羞得,让人看得觉着可爱。他看着尹流袖,攒了有一年想说的话,到嘴边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