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百姓。
倘若平帝能争气点,哪还有这些七七八八的乱事?
建武二十二年冬十月壬子,大司空朱浮免。
癸丑,光禄勋杜林为大司空。
二十三年春正月,南郡蛮叛,遣武威将军刘尚讨破之,徙其种人于江夏。
夏五月丁卯,大司徒蔡茂薨。
秋八月丙戌,大司空杜林薨。
九月辛未,陈留太守玉况为大司徒。
冬十月丙申,太仆张纯为大司空。
郭圣通听这些消息也已经听麻木了。
倒是二十四年冬十月,匈奴薁鞬日逐王比自立为南单于,于是分为南、北匈奴的消息让她震惊了半晌。
匈奴内乱自然再好不过了,谁愿意见天打仗?
即便是孝武帝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因为,那是人。
是汉室子民。
郭圣通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
日子一天天平稳地往前滑去,她看着刘秀严苛宗室诸王及外戚,看着他扩大尚书台的权力,来削弱三公的权威,看着他废除了执掌地方兵权的郡国都尉,以后又罢轻车、骑士、材官及楼船士等,她看着他一步步的,不慌不忙地集中权力,巩固统治。
直到建武二十六年初作寿陵,将作大匠窦融上言园陵广袤,无虑所用。
刘秀并不喜欢身后事办得铺张奢靡,因言“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后世之人不知其处。
太宗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复,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
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
他回去后还和郭圣通感慨:“是一卷竹席裹尸,还是六国雄兵陪葬,有什么区别呢?
不如给疆儿多留下家财,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本分。”
说着说着,却见郭圣通始终没有反应。
正奇怪要拉她时,忽见她的眼泪啪嗒就往下落。
他立时哭笑不得:“这是干什么?只是修,修就得好几年。
再说了,又不是修好了我就得躺进去。”
她还是哭。
哭的回肠荡气。
他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她哄:“是,我是大了你十几岁,但也没事啊。
我去了不还有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郭圣通哽咽着打断了:“不……不许……”
这一世,怎么就这么匆匆呢?
一晃,他竟然五十有六了,而她也有四十岁了。
真是太匆匆啊,太匆匆。
而偏偏他还不像从前的皇帝般追求长生不老,他对生死看的太透彻,觉得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必要好留恋的了。
但是,她怕。
她真的怕。
还会有来生吗?
他们还会相遇吗?
真的,她真的对前世释怀了,
哪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待谁都一点都不亏欠?
她就全然没有对不起刘秀的吗?
自然也是有的。
而命运,在愚弄过她一回后,给了她一次全新的人生。
原来,当初只要多走那么不经意的一步,命运就能天翻地覆。
可是,在此之前,谁能知道?谁能知道?
她抽泣着摇头:“不许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要你万寿无疆……”
他不懂她磅礴的情绪从何而来,但着实觉得窝心。
想想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