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缓解一些。
房子里空空荡荡的,静谧无声,只听得到他无比沉重的呼吸声。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手,想起自己刚才打付忘言的那一巴掌,心中又是一阵钝痛。
失手打侄女,完全非他本意。实在是当时被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
昨晚从公司回来,他顺道来付忘言这边看看。前段时间一直在处理付淮的那堆破事儿,两人已是很久都没见过面了。
到了侄女家他才发现,侄女根本就没在家。
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个点不在家待着,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给她打电话,电话不通,始终无人接听。
他立马就联系了谢微吟,结果谢微吟也是一问三不知。付忘言朋友很少,关系好的也就只有大学同寝室那几个。他一一将电话拨过去询问,也都不知道她下落。
他估摸着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到了,晚点也就回家了。他对这个侄女历来放心,知道她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女孩子。
结果在客厅等了她一夜,也没见她回来。
这下他有些慌了,正打算拿起车钥匙出去找人。就在这个时候,付忘言回来了。
他透过窗户,看到那个医生送她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上楼。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付忘言打电话。可机械的女声一直提醒他无法接通。
他直接扔了手机,整个人都有些烦躁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接连响了三声,付今年愣了数秒,忙从地板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
“小九……”
他用力拧动门锁,下一秒防盗门大开。
屋外年轻的男人笔挺地站着,身姿挺拔。
“付总?”
付今年失望至极,大半个身体占着门边,声线低沉,“怎么是你?”
顾疏白明显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付今年,当即有一两秒的错愕。不过迅速恢复如常,他掂了掂自己手里那只玫瑰金的手机,解释:“付忘言的手机落在我那儿了,我来还给她。她人呢,不在吗?”
付今年懊恼地说:“她离家出走了。”
顾疏白:“……”
——
两个男人一同下楼。
顾疏白对付今年说:“付总,我们分头找,电话联系。”
“好。”
一个小时后,顾疏白在c大校园找到了付忘言。
当时气头上说自己要去找顾疏白。事实上她并没有去找他。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跟那天从医院里出来一样,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思绪游离,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一走出小区,就随便登上了一辆公交车。然后稀里糊涂地被拉到了滨江总站。她又游魂一样地来到了母校c大。
没有手机也联系不到谢微吟。事实上她也不愿让好闺蜜担心。一个人就坐在校园的一角,坐在长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干坐着。
最近一段时间,横桑的天气变得越发严寒。偌大的校园里,根本看不到几个学生。这种天气,再加上又是周日,学生们都在寝室里躺尸,压根儿没人出门。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着围巾,坐在空荡冷清的校园里,并不觉得冷。事实上,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感受天气的寒冷了。
她现在脑子很混乱,乱糟糟的,理不清明。根本不知道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