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想要我死。”提起付淮,付忘言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她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刚才紧追不舍的那几辆车子已经不见了。她忙对顾疏白说:“他们没追来了,顾医生你放慢车速吧,这条路上限速,被交警抓到就不好了。”
“嗯。”顾疏白慢慢降低车速,银色小车徐徐在马路上行驶着。
他又继续提醒她:“以后付家能不回去就别回去了,不要再招惹到他。”
“我哪里还敢招惹他。经过这么一闹,他肯定恨死我们俩了。倒是你以后出门一定得小心点,这小子的报复心很强,我怕他会报复你。你也知道,他在不久前刚刚将别人打进icu。付家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将这件事压下来。”
“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是那句话,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知收敛,那么这个社会会教会他重新做人的。”男人一只手打着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将付忘言的小手纳入手心,郑重其事地说:“答应我,以后都要保住好自己。”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再晚出现几分钟,她将会陷入怎样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就算是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不会忘记在他出现那刻,她惨白的脸上骤然燃起希望,很像是溺水的人在求生无望的情况下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
这种表情有多强烈,就意味着她刚才有多害怕,有多绝望。
“我答应你。”她猛地点头,眼眶湿润,有些情绪似乎压制不住。
害怕他看到她掉泪,她背过他,偷偷地抹了把眼角。
他看到她的动作,心里头堵得更加厉害。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他啊!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这个话题似乎过于沉重,两人不再继续。
过了好一会儿,他征询道:“晚上去我家?”
她闷声点头,“嗯。”
今晚她特别想和顾疏白待在一起。魂/魄归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样厚重,那样强烈,她的胸腔里始终堵着一口气,难以缓解。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完了。付淮不会放过她的。
这个男人能够让她安心,他能带给她不曾有过的安全感。她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她想要他抱着她,给她温暖。
到了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依赖他,毫不犹豫地靠近他,寻求温暖,进而越来越离不开他。
她其实很想感谢他,可事到如今“谢”字言之过轻,没有任何份量。他们之间根本无需言谢,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无法割舍了。
这个男人顶天立地,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的脑袋靠在车窗上,悄悄地打量顾疏白。外头朦胧的灯光一点一点飘进来,恣意地洒在他身上,在他头顶打了个光圈,使得他整个人都置于无数柔光的包围中。精致的眉眼经灯光一照,柔化了一般,迷离深邃。
他目视前方,专注而投入地开着车。他肯定还不知道他的这个样子有多么迷人。
她时常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室外风雪迷离,大教室里空空荡荡,他站在黄白的投影仪幕布前讲课,音色清润深醇,惹人注目。
他不知道,他讲了九十分钟的大课,她便坐在台下偷偷盯着他看了九十分钟。不曾放过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她已然看痴迷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她总是喜欢这样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