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公公也是小皇帝身边的,我连墙根都摸不到。
不过趴在墙边,我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我抓得脸腮都红了。
正好,端着金漆小托盘茶盅进去的,是承麒阁的小宫女小欢儿。我截住欢儿,把大婶龟给她,把茶水顿过来。
我低着眉眼,走向暖阁垂花黑木门。
上面是小皇帝、太上皇,下面是朝中的重臣,还有跪着地上的一干人等,我已经眼花缭乱了。
我走着宫廷宫女的莲花小步,软鞋跟落地,一步一移,走动无声,一直垂下眼眸。小皇帝的小近侍,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公,上前端起茶盅,无声地放在小皇帝的手边。我端着茶托子,无声无息退后,到了雕花的黑木门。
暖和的有着方形的高梯级,上面是国家至尊的位置,除了那些公公之外,其他人都不得靠近。狰狞的龙椅上端端正正坐着的是玄色龙纹常服、日月在肩、星辰在背的小皇帝。只是这位豆芽小皇帝,挂着那张可爱透着绯红的娃娃嫩脸,滴溜溜的黑眼珠,怎么看都像是在听太傅讲课的乖乖好学生。小皇帝旁边的椅子,稍微矮一点,坐着白衣素服、衣袖纹龙的太上皇。
我的眼神稍微接触到小皇帝,就偷偷转去寻找堂下之人。
只不过是一眼,我就庆幸了。
我大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被严刑拷打、血肉模糊。
南宫澈依旧是脸蛋漂漂亮亮的,白得有点单薄,只是还算为堂下的一道美丽的风景。他把戎装脱了下来。跪在地上,在南宫大将军的身后。
我爹轻甲护腕,双膝跪地,但是腰杆挺直,把南宫澈的整个人都挡住了。
我爹是爱儿子的。即使儿子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猪狗不如,做父亲的都是挺身而出。我不担心太上皇会杀掉南宫澈。
因为我爹的关系,南宫澈必然不容易被砍头。用一句粗俗嚣张的话,即使南宫家的子弟叛国谋反,也必须由南宫家的人制裁。正是如此,南宫家的男儿才代代为都统大将军。
我爹曾经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我爷爷不是仅仅我爹一个儿子。我爷爷还有一个亲生儿子,比我爹年长三岁,比我爹长得更加帅,比我爹更加有兵法天赋,比我爹更得我爷爷的欢心。但是可惜的是,那个人步入歧途。我爹亲自捉拿,亲自监砍,亲自掩埋,亲自结案。
堂下跪着的帝国军的大将军,声音响亮平缓中带着沙哑:“儿子之错,乃微臣之错,微臣教子无方,不严加管束,才至孽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南宫澈目无法纪,嚣张跋扈,恃强凌弱,骄淫好逸,犯下弥天大祸,死不足惜……微臣为将多年,国稷重事,多在营,少回家,以至于疏忽了孩子,微臣自有罪愆。君臣父子,先有君臣,后有父子。微臣为臣者、为父者,请皇上和太上皇、以及各位同僚大人,能给这个迷途的孩子改错的机会,能从轻发落。”
我爹眼神深沉,句句沉重,说得动容。
平常我爹的那股锐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整个堂上,忽然之间,一下子都静悄悄的。
南宫大将军爱子如斯。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听着,鼻子都酸酸的。
我爹那人性格暴躁,喜欢骂人,骂我,也骂南宫澈,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酸。我经常说他不是我亲爹。其实我错了。不是亲爹,不会做到这份上。
此时此刻,看着我爹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