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深紫色的朝服,穿得有模有样的:“应该吃过之后再换衣服。这布料脏了不能洗,好好的衣服就废了。”
南宫澈把面食分到空碗,连同筷子递给我,笑着说:“谁叫你还在睡觉。”
我拿自己的筷子,才不要他的。
我啜了一根面条,一边吃一边说:“我睡觉碍着你啦,你大可以叫醒我……”我埋头吃面,用手腕遮住脸上微微的烧红。可恶啊,真的太可恶,南宫透你的厚脸皮不是号称铜墙铁壁吗,怎么会两下子就烧个红透,你脸红个啥呢?
——如果南宫澈吃过饭才换衣服,就不能同我一起吃早饭;偏偏他又不舍得叫醒我……
南宫澈把他碗里的肉片,一片一片拨到我的碗里面。
我努力撕扯着肉片,外面就传来吵嚷声音。
我听着是司徒恩恩的声音。我的心噗通一下掉了,南宫澈已经站了起来,他一手按着我的脑袋,揉了两下,不让我起来:“你继续吃,我出去就可以了。你不要出来。”
我就埋着脸不吭声。
南宫澈走出去,听不出声音的好坏:“娘,早啊,请坐。小豆芽,给夫人沏茶。”
我哪里还能继续吃面,侧着耳朵听。
“不用了,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娘的话,就让我带小透走。”
“小透没有痊愈,不宜移动。”
“我去看看。”
“小透还睡着。”
我听着南宫澈这说辞,暗自感叹:我大哥学坏了,他撒谎居然比我还要厉害。
司徒恩恩哪里是容易忽悠的,果然她就生气了:“是小透没有病好,还是你不想让我看到,你把她——欺负得——有多么的惨?!”
南宫澈居然一点也不让,依旧冷定着:“娘,你不能进去。”
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我听着“噼啪”的声音,耳腮都痛了。我偷偷爬到了屏风缝隙,只是怎么努力都看不见外面。
司徒恩恩的声音都气抖了:“我是你娘,你还把我当娘的话,就让小透跟我走!我才是南宫家的夫人,小透必须跟我走!”
“南宫夫人?”南宫澈的声音冷峭着,“南宫夫人,难道忘记了吗,你不是我娘。”
“……”
“南宫夫人,小透不能走。南宫夫人看不过眼,大可以离开南宫家!”南宫澈一字一句地说,“来人,送南宫夫人出去。”
我这脑子一定坏掉,久久不能镇定下来。不过,南宫澈回来之前,我就安安静静坐回去吃面。
他把碗里挑出一波面条到我的碗里,继续闷闷地吃着自己的碗。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相对无语,各有心思。我不分好坏地吃着,偶然偷偷看南宫澈,完全吃不出味道。南宫澈的清俊脸皮子上巴掌印,有三道手指甲的伤痕。这些刮痕真深,月牙状的指甲印,见血了。
不知道南宫澈痛不痛,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痛。我去翻出一些刀伤清凉药膏,蘸着手指上,就涂到他的伤痕:“忍着点,痛不痛?”
司徒恩恩很爱儿子,从来没有打过他。母慈子孝,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为何“母慈子孝”不是真正的母子呢?我慢慢涂均匀,可不能让我大哥漂亮的脸蛋上留疤痕:“这个药膏管用,我以前常用,三四天就好,不怕。”是啊,以前每次同南宫澈打架,我娘会同我涂这种药膏。我身上都没有一点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