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面看见的是,国公府门口的玉树琼枝,万树梨花夜绽放,树干是蓬莱仙岛的琉光碧玉,树叶是西岐大漠的夜光珠片。
里面正堂大院,视野开阔,栏杆凭顾,宴席当中,不停穿梭。
花园的中央,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搭在桥轩金色纱帐的戏台,台上漂亮的旦角表演七情上脸,台下阵阵的喝彩声音……边角的风雨小亭,遮盖着红纱里面,传出丝丝的管箫糜糜之声,里面有着西域的金发碧眼的蒙面美人,扭动着水蛇一样的小腰,琅嬛赤足,跳着妖艳勾魂的舞蹈。干净的仆人,漂亮的丫鬟,来往恭贺的客人,源源不断的贺礼……
我只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哗啦啦东向大海。
我跟着衣服光鲜的仆人才不至于迷路。
我还没有踏入门槛,就有人醉猫一样扑过来:“怜弟弟,就知道你一定会到!你小子去哪里发展,哈哈哈,老子好像不见你这漂亮的小白脸很长时间了!是锄地耕田发财了,还是勾搭哪门皇孙公子,从此——啊啊,痛死老子,见面就吃一脚!”
都是城御四方军的同僚,没有遮拦的禽兽同僚。
我一蹬腿,不客气地,就把他臭哄哄要粘上来的身体,劈开三丈远。
小子们醉得满脸桃花,蹭着我的腿,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笑得狗头:“怜哥,我想跟着你混饭吃!”
我脚踹着他的胸口,笑着说:“你以为黑羽卫是我家!不过,如果你想去雪北军,我还是有办法的。”我坏心眼。
那小子如畏狼虎:“大喜日子不要提雪北军!”
“谁想要去雪北军啊?谁?我把你们这些一肚子酒水变坏水的臭小子,统统扔到雪北军去守长城,连命根子都冻结,姑娘都抱不了!”从外面插入一把活力十足的声音,分开众人就是一袭浓烈的夏风,他把趴着我身上的醉猫踢走,询问着众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或者是你!”
“不是,不是!我们只爱四方军,我们只爱鸣哥,我们只爱姑娘和美酒,喝酒去,哈哈,喝酒去!”众人轰然散去喝酒。
正义相救的人,正是帝都的话题人物,婚宴的新郎官——老明。
老明脸白透粉带桃花,金睛火眼,美人标致,一身明艳照人的新郎服饰,繁花似锦,艳压群芳。从上到下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就好像把人推倒在大染缸里面滚了一番,外红内白,外焦内嫩,把全场的未婚、已婚的男子都比下去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服饰,剔着一条眉毛:“鸣哥,你这一身,真够,真够,真够——”
“傻?”老明瞪着我。
“明艳照人,明艳照人……”我摸着下巴,咯咯笑个不停。
婚宴三天把老明折磨透了。
他连笑容都僵硬得很。
老明提着下摆,坐下,一甩长发,直接抽起茶壶灌茶,毫无形象地,大口大口喝起来:“奶奶的,想当年去打土匪都没有那么辛苦!”
我泼冷水:“你打过土匪吗?”
“这些不是土匪吗?”
“……”
老明瞪了我第二眼:“咳咳,南宫透,你给我什么新婚礼物?值不值钱?”
我说:“问问你家管家。”
“南宫透你这蠢蛋,注定一辈子都爬不到南宫澈的上面!礼物就应该亲手交给我!”老明发神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