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模糊的黑,黑得带着浓烈的红,刺痛着我的眼睛。究竟是在几何时,我认识的大哥,漂亮得像一朵白茶花的南宫澈,会染上让我辨认不出颜色的呢?
他越来越像南宫大将军了。
——好事还是坏事呢?
南宫澈沉着冷静,喜欢摆酷,还要见死不救!
我只能自己同君清瑜拉拉关系:“你看,我是没有用的,放了我吧。你答应我的,是不是?咱们是第一次合作,做人不能无赖。”
君清瑜声音靠着我的耳边,很低,低得只有我听见:“等一下我自然放你。”
“大哥你现在戳着我的命门啊,既然要放了我,就不要那么认真,把刀子拿开一点点有那么难吗?”
“放心,不会让你残废的。”
我要哭:“南宫澈不肯呢。”
君清瑜身上散发的唯一一点温热的气息在我的头顶:“若然他不肯,他就不会同我对话了。”
我不知道君清瑜的信心是哪个窟窿里面长出来的。我就没有那种闲情逸致:“说不定他在拖延你的时间,等更多的士兵过来,一举把你干掉。”
君清瑜:“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
君清瑜原来是在安慰我呀:“南宫澈为了你,即使要了他的命,他都会答应。”
我应该感动呢,还是应该悲哀呢?
君清瑜扬声说:“南宫澈,我是没有多少耐心!”
君清瑜没有错,南宫澈就开始让开了一小步。南宫澈转身,然后对着半空打了两个手势,很快四面八方就响起嗦嗦嗦的声音。
南宫澈下令让人撤退。
灰溜溜潮水一样的士兵守卫,从小门走出去,脚步轻快就是受过训练的。
君清瑜还不满足:“让所有人都撤出去,是所有人,包括后面的弓箭,还是侧面埋伏的几个人,全部都站在南宫家正门,背对着门口。”
南宫澈照着吩咐。
从角门走出来的,另类的白衣人,正是帝国军的军师,算命诸葛。
算命诸葛看了我一眼,转向南宫澈:“将军?”
“没事,都退下。”
“是。”
周边的所有人,连同最隐秘的埋伏,都已经退开来。
南宫澈身边就无人了:“可以放了她们。”
君清瑜明显还不能满意,他更加小心,更加毒,更加狠:“把衣服脱了,过来。”?
南宫澈二话不说,就地解衣服。
将军长袍的料子沉重,袖筒,贴片,腰带,腰结,口兜,上面就有十几件大大小小的犀牛皮和金属配饰,衣服落到地板上,就吭倥作响。君清瑜要他脱衣服,也不过怕他藏着什么最后的兵器。脱去外衣,剩下白色的里衣。
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不是第一次看南宫澈脱衣服,甚至他光溜溜不穿衣服我都见过摸过。
南宫澈的里衣彻彻底底震惊我。
从腰上割开的口子开始,到裤脚,甚至是靴子里面,都是斑斑的血红。
凝固的红色。浓郁的血腥味。
我这样见惯血的人,忽然晕血了。
南宫透自认为自己铁血,军营中打混,刀口上过日子,从小被无良的老爹抽打得皮厚肉粗,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洒两滴血,立刻就抱着我娘撒娇,我娘自然哄着我如同心肝宝贝。孩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