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是坏人!”
我深呼吸,深呼吸。我好想抽南宫澈一耳光:你看,连人家纯洁的小孩子都觉得你是坏人!孩子的眼睛雪亮啊,你能说你是好人吗?
小皇帝也不重,不重,不重……
我咬牙,死就死!背上小皇帝就上山去!
南宫澈的声音就在后面,他怒了:“南宫透,站住!”
我忍住了:“不要追我!”
“你……你气死我了!站住,南宫透!你干什么,南宫透……”南宫澈的叫声也沙哑了,混合着浑浊的咳嗽。
我当他耳边风,誓死不回头。我怕我回头,我多看他一眼,我就不能狠心,我就一步都走不出去。后面的守卫都快要追上来。南宫澈难道就不能让一下我吗?跑到了山腰,浅浅的山腰,我就累垮了。
没有气力的时候,眼前一花,脚下一滑,我连同君清瑜、小皇帝一同哗啦啦滚了下山,压倒了矮树灌木。好在我们都没有撞上大树。我捂着脑门,分不清是前还是后、是天是地。我呀呀呀呀地挺着腰,最重要是找找:“皇上,皇上,没事吧?”
我正要起来,没有张开视线,一下子就中了伏击。
最后一眼,只是看到君清瑜一度清醒,他奋力爬起来,举起手,衣袖都遮盖着我的脑袋。
你娘的君清瑜!
我救了一条白眼狼!
我的眼前就黑了。
晕倒之前,我就听见小皇帝惊慌的叫声。
哎,还说真龙天子,还说天崩地裂都不变色?
☆、孩子,要不要
滴滴微温的水敷在我的脸上,我仿佛从黑暗中吐出第一口呼吸,然后就感觉脉搏恢复了跳动了,稍微移动了一下手指,滑过粗厚的布料。
“姑娘醒了!”
耳边是一个尖锐带着惊喜的声音。
我能够睁开眼睛的力气,都被惊散了。
那个带着浓重乡下音调的年老的女人继续叫着:“快去通知少爷,姑娘醒过来了。”
少爷?
我睁开眼皮子,满屋子的光线,刺眼的痛。我的喉咙都是干干的:“这是哪里?”
“老身的茅屋,地方简陋……”
我耳鸣,听不清楚她的方言。
“老爷子,快点把药端过来,姑娘醒了……老爷子,你干什么,快点去告诉少爷!小事慢吞吞,大事也慢吞吞……”
我很疲惫,身子老沉,听着耳边高高低低的声音,慢慢又睡过去,醒过来已经是夜晚。黑漆漆的屋子,低矮的屋顶,屋梁铺着禾杆,有桌子,有挂布,有床,还有堆在角落的好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门口的木架子上面点着蜡烛。两个手指粗的白蜡烛,就剩下那么小半截,是墓地拜祭用的蜡烛。蜡烛跟前晃动的人影,就是一位普通的妇人。
妇人喜出望外:“姑娘,姑娘,起来喝点水。”
我润了一下喉咙。水是山水,我喝着凉。
那妇人瘦巴巴的脸孔,一双手都是茧子,她摸着大碗,忽然叫:“啊,看老身大意,老身该死!姑娘这身子不能喝凉水!”
她嗵嗵去烧水。热水端过来,水里飘着一些油花和焦味,我呷了两口,还是喜欢山水。
“姑娘身子矜贵,不同老身这种乡下人家,要多休息,要多吃,不能喝凉水,不能吃生冷的瓜菜,粗重活不能做,乱跑乱跳的也不能,女人都是这样的,不用怕。老身是过来人,有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