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浅浅的吻,却香气盈口。
她离开他,他看她的眼睛,还有唇。
“亲吻。对不对?”
他点点头。
“明天晚上周末的舞会,我们跳舞。”
“”
她那样爱他的表情,那个时候的小山,从来不动声色的脸上因为腼腆而发红,她笑着抱他,脸埋在他的胸前。这才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她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快活的唱歌,走到室内体育馆门前的时候,被人轻轻叫住:“査香兰。”
她一回头。
路灯下,绿色的小虫飞舞,飞舞的小虫下,立着一个男孩子。
她觉得他那张线条硬朗的脸似曾相识。脚步转一转,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阮文昭。”男孩说。
“哦。”她认得他了。
阮文昭的父亲曾经是查才将军的部下,后来不再带着大堆的礼物拜访了,他自立的门户,如今风生水起,割据一方。
“早就发现是你。”阮说。
香兰微笑:“你好,文昭。”
“你个子高了。”
“你也是。”
“明天一起跳舞?”
“明天?明天明天再说。”
可是她等他整个晚上,周小山并没有出现。
她穿着校服参加舞会,因为她以为他会穿。可是他没有来。
女孩们起先笑眯眯的看香兰吹牛的后果,后来一个个的坐下来,拿着果汁,陪着她等待。
她打电话,他也不接。
本没有打算参加舞会的胖姑娘拄着拐杖来说:“我看见周小山一个人在篮球馆打球。”
她们一起“唉”了一声。
她没有再去找他。
自己坐在天台上看星星,回忆他们一起在南美的旅行。
可这是三月,亚热带的星空,点点璀璨,仿佛触手可及,真的伸出手去,只有风,在指尖过。
“香兰。”有人喊。
她回过头,是阮文昭。
“哦,文昭。”香兰擦擦眼泪,借夜色掩护,但愿旁人没有看见。
“舞会结束了。”
“是吗?”香兰说,说起来,她自己的早就结束了。
“我还想跟你跳舞呢。”
“为什么不?”
她从阳台上跳下来,被他握住手。
这是他们的十六岁。
西城国际中学。某一个周末的学生舞会刚刚结束。
周小山在黑暗的体育馆里打篮球,这项运动的好处是:除了篮筐,你没有对手,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穿校服的查香兰跟穿西服的阮文昭在宿舍楼的天台跳慢四步,他搂着她的腰,口中数着拍子。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查香兰对着竹叶小人的赌咒一语成谶。
十七
乌云密集,又要下雨。周小山站在檐廊下向远处看。山峰连绵,一眼无边。
他刚刚与人在国外的查才将军通话,十五日后,将向买家提供他们需要的关于a的资料。
将军问有没有问题。
小山请他放心。他知道这次交易对将军来说非常重要,对方付出的代价是数量可观的军火。
他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佳宁。她床头悬挂点滴,药液一点点的流入身体。
佳宁此刻昏睡着,合上的眼睛是弯弯的一道曲线,眼角微扬,下弦月。他走过去,手指轻轻滑过她那柔和的脸庞,这样的佳宁没有之前又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恼怒仓皇,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