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我以为你喜欢那里的。”
“因为我以为你喜欢那里。”我说。
“其实不。”他说。
“我也不。”我说,“那里空气不好。”
他轻轻地笑了,“那以后咱们不去了……你哭了?”
可见凉水洗得掉眼泪,但是洗不掉发胀的眼睛。
然后他张开手臂把我拥抱住,长胳膊很好,抱得又坚定又温柔,我嗅一嗅,他身上有股桃子味儿洗衣皂的味道。
沈阳北站的必胜客真是个好地方,谈恋爱的情势瞬息逆转,来的时候我带着国恨私仇,现在我心里无比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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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我酒店的房间吧?”jp说。
“嗯?”我抬起头来,看看他的圆下巴。
他的手覆在我裸露的小臂上,轻轻抚摸,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眯着的眼睛里面很情色,还费尽心思地劝哄着,“我只想跟你说一些亲密的话,就像刚才那样……不做别的事情。”
这是他第二次约我去他的房间了。
“不做别的事情?”
不做什么事情?这话说得真是做贼心虚,掩耳盗铃,说到底眼前这位还是个老实人。
大哥你还是想要趁着今天情绪景就像台湾偶像剧里面男主角亲吻女主角的镜头一样,不停地回放,不停地回放,提升着剧情,勾引着观众的肾上腺素。
我于是痴痴呆呆地笑起来,惹得我妈更不高兴,我以莫须有的理由回绝了皮肤科医生,已经让她处于忍受的边缘了。
可是我仍然保守着我的秘密。
我们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了。
原来我敷衍了事,跟他在一起很像陪同法国工商考察团,现在我每天晚上都很愉快地去找他,吃饭聊天散步。
原来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找到合适的话题才行,现在我们拉着手可以走上几十分钟也用不着说什么话,我只是看着他的大皮鞋和他手背上金色的毛发。
可是人在愉悦的时候,日子过得是那么快:jp要回法国了。
他走之前的那个星期日,我陪着他去中街给家里人选些特产当做礼物:几枚碧玉小佛,几把折扇,还有两个檀香木的小小的屏风是放在书桌上的装饰品。
他这个时候开始跟我说起他的家里人:这个是送给爸爸的,他从前经营一家农场,现在年纪大了,就把地租给农户,自己只是养一些蜜蜂;这个是送给妈妈的,妈妈退休之前是一个高中的数学老师,她现在也给邻居家的小孩补一补数学课;这个是送给姐姐和姐夫的,他们都在瑞士的一所私立学校教书,姐姐是教法文的,姐夫教物理;这个是送给哥哥和嫂子的,哥哥跟jp做一样的工作,也是软件工程师,嫂子是政府机关的会计师,也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这两个是送给他们的孩子小克莱芒和小拉菲尔的,男孩克莱芒四岁,女孩拉菲尔两岁半,他们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简直是灾难……
买完东西,我们去星巴克坐了一会儿,他一直在跟我说小的时候帮他爸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