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便是一个铮铮铁骨的坚持,可以委曲求全,但决不奴颜媚骨。
“父君”我依旧行了个常礼,在父君格外慈爱的目光下乖乖立在殿中央。
“今日倒是规矩了许多。”他慢慢捋了捋胡子,表情越发满意。
若是从前在父君母妃面前我是半点不显拘谨的,若无外人在,行礼后自当是会毫不避讳地找了旁边一处椅子直接一屁股坐下去,哪会想今天这般客气。
是了,这便是我同重烨的不同之处了,想来这也便是他从前极其不待见我的原因之一,试问哪个孩子会喜欢在父母面前受到不公平待遇?便是渺芜瞧着海月仙君多夸了我两句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了!
如此说来,上一世重烨还能让我衣食无忧委实是极其难得的!
心中千回百转,旁人自是不晓得的。
出神之际,父君先开口了:“前些日子你母妃还同朕说,子霁最近行为有异,怕是出了什么事了,今日看来倒像是无甚大碍啊!”
“劳您二老挂心了,我本来就好得很哩!”
看着我这般无所畏的样子,母妃沉不住气了,问道:“怎么我可听你宫里人说你这几日同水神家的丫头走的甚近,脾气还见涨?”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定是母妃抓着小芙问出来的,我便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遂坦言道:“我同渺芜在寿宴那天一见如故,后来约了她来了几趟殿里坐坐,发现脾气性格对胃口的很,一来二去便结了个好友。至于我殿里仙娥们犯了错处,我还不能说上两句了?母妃到底是心疼仙娥们还是心疼我?”嘴一下翘得老高,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不服气地看着母妃,模样好不委屈。
要是换做从前,我是绝既不会说出这么无理取闹的一番话的,尤其是面对母妃,若是引得她少有不痛快,便要立刻好生安抚赔罪了,哪里还敢这样顶撞?如今不是听了渺芜的计策,情非得已我也是万万不愿的。
她似是心中大动,面色微红:“你这孩子,说得是什么话,我是你母妃,不心疼你心疼哪个去?”微恼地嗔了我一句,再不多言语。
我心中暗暗愧疚,责备自己不该这么莽撞伤了她的心,但若要达成目的,也不得不如此了!
父君原本晴空一片的面色顿时就有些愁云惨淡了,绷着张脸有些不悦道:“方才刚夸过你这么快便同你母妃杠上了?没大没小的跟哪个学的?是不是那个渺芜,教唆坏了你!”
我暗暗叫屈,为渺芜的再次背锅而沉重致歉,面上却不得不继续死鸭子嘴硬道:“母妃说得没有道理,便该顶回去,怎么还不许我讲道理了吗?”
父君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手重重拍案斥道:“这么没规矩还得了!亏得朕原先听了重烨所言,还以为你是长大了懂事了,如今竟然越活越回去,连个“孝”字都不讲了!”
我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原来演无间道这么累啊!上一世觉得自己在天宫夹缝中求生存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看来假装反派才是对演技最大的挑战啊!真是有冤不能诉,有苦不能言啊!
我低着头,眼泪隐忍不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死犟着不肯认错的样子。二老何时见过我如此叛逆,母妃当即心痛难忍地垂泪,不明白我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学了坏,父君见了更是生泼天大怒,甩袍走下来,扬手作势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