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还拉着九个无辜平民一道立在这道墙下。
之前故意说“死马当活马医”的楚风雅不敢同时给所有人喂药,自是因着不知手中的药是否铁定无毒。不过,先不论是否有效,是否有毒这点,宋功勤倒是有十足把握。此刻,他伸手讨要药瓶。“虽说还不如蒙古大夫,但这药吃不死人应该没错。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看。”
楚风雅立即将药瓶死死护在怀中,瞪眼轻斥,“谁许你胡乱试药了!”话音未落,又觉得这句不妥,赶紧补充道,“我这是怕药丸不够用。”
宋功勤心中一笑,暗道:你分明是担心我。随即又心生感动,想两人才相识没多久,楚风雅对自己倒是颇多真心。
暗室另一边,楚风雅已然将药丸分食给所有药人。不知那位毒主人制药能力如何,若太差劲,没准这解药甚至要几个疗程方才管用。如若那样,他们就得另谋他法。当然,一时半会儿,等等尚算得必要。待喂完药丸,楚风雅退到宋功勤身边,同他一起静待观察药人。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宋功勤下意识往密室关上的暗门望去。他的听力尚可,能确定柯策尚未回到卧室,但入夜愈深,柯策随时可能返回,宋功勤无法保证他们不会被堵个正着。
注意到宋功勤望向暗门的视线,对此间打探得更透彻的楚风雅安抚道:“你放心,即便柯策离了书房,他也极可能去东院休息。”
“东院?”宋功勤不禁疑惑。皇帝有各处行宫也就罢了,一个正常人在自己府上难道还需要建两套卧房?
楚风雅解释道,“那东院自然是住着人的。”说着,又不自觉吐露内心疑惑,“其实我觉得那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他把话说得云里雾里,宋功勤听得分明却也听得糊涂。“那柯策去别人的院子做甚么?”
宋功勤本身问得无心,被问的楚风雅却被问恼,他睁圆着眼瞪宋功勤,急声道,“真是榆木脑子,自然是行……行夫妻之间的事。”他的脸上有□□,看不出脸色,但仅此一句,耳骨便已红透。
宋功勤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些药人都是壮汉。柯策要“采”这些药人,自是爱好特别。他本身对此毫无偏见,倒是楚风雅近乎气急败坏的反应让他看着不觉莞尔。他忍着笑凝视向无端恼怒却也因此无端可爱的少年。忽而又想:风雅看起来不似不齿这一行为,倒更多是害羞。
察觉到宋功勤打量目光的楚风雅伪怒掩羞。“看我做甚么!”
宋功勤赶紧收回视线,替对方转移话题道,“你说万一柯策回来……”话未说完,他便听得暗门另一侧传来小小动静。
楚风雅自然也是听见,为此又好气又好笑地瞥向宋功勤道:“你这说话,比算命还灵。”
宋功勤并不慌神,他果断安排道:“若柯策只是回来休息,我们便等他离开再议。若他走进密室,你去把着门,让他不及出去招人,想来柯策平时不至允许下人靠近他的密室,有些动静大约不会被察觉。只要他仅独自一人,我来对付他。”
看得出,楚风雅对此计划颇为不服,不过,稍稍迟疑后,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小声嘱咐宋功勤道:“可千万小心他的毒掌。”
楚风雅说得慎重,宋功勤听得温暖,后者微微一笑,道:“你放心。”
说罢,两人同时侧耳聆听暗门另一边的动静。也不知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