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何至于需“准备行装”?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宋功勤想不明白,但他也不甚在意。此次出行,一来他是为安父亲之心,二来是想请擅于医术的师父回家,寻个机会瞧瞧父亲身体,三来是为回师门补玉,秦宰相将女儿托付给他,他便会在路上照顾周全,但也仅此而已,他与秦小姐缘尽于此,秦府任何举动都与他无关。
宋功勤心如止水,秦宰相让他稍候,他也耽误得起这一时半刻,此刻坐在椅子上随意轻啜一口香茗,等着出发。
不多时,亲自去吩咐人办事的秦宰相返回大厅,他的手中拿着一只荷包,见到宋功勤,隐约以决绝之态直入主题:“这是小女荷包,其中放着对小女来说贵重如生命的物品,如今小女暂时记不起来,为防止弄丢,麻烦宋贤侄代为保管。”
宋功勤并未多想,仅仅伸手接过,因秦宰相交付郑重,他也便谨慎收好。“秦大人请放心,功勤一定不负使命。”
秦宰相见宋功勤收荷包收得爽快,也不知想了些甚么,微微迟疑道:“宋贤侄,荷包里物品易碎,小女为此吃足苦头,还望贤侄收放小心。”
原本宋功勤未见得对这荷包有好奇之心,但秦宰相说得刻意,反倒令他在意起来。不过,君子之礼教导他非礼勿视,即便有心寻求答案,他还是很快收敛了这一念头,只是,忍不住暗自心道:秦大人您这话说得神秘,换个人只怕回头便会偷偷打开荷包查看。
秦宰相又不动声色端详了宋功勤片刻,最终,他缓缓开口道:“我听闻宋贤侄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颂儿托付于你,我也可放心。这一路有劳宋贤侄了。”
宋功勤可不认为自己能有甚么声名在外,他只当秦宰相有求于人说的客气话,并未多在意,仅是起身施礼道:“秦大人过誉。”
秦宰相终于不再多说。此时下人回报,说是一切已准备妥当。于是,秦宰相亲自将宋功勤送到门口。
宋功勤走到马车边的时候,秦小姐已上了马车。随行的贴身丫鬟秀儿转达秦小姐之意,说小姐久病憔悴,貌不修饰,不可见人,还请宋功勤直接上路。
秦家小姐尚未展露真容前,便有咏絮之才名,她又是秦宰相之女,自当是知书达理的女子。上一回秦颂夜会宋功勤之举虽颇大胆,但短暂接触,宋功勤瞧得出对方礼节修养,不想今日秦颂却作出如此失礼行为。宋功勤倒也不至不悦,只是不觉意外。一旁秦宰相见爱女行状,神情间流露无奈之色,最终竟是娇纵着不加管束,反而回首对宋功勤道:“秦某疏于管教,致使颂儿自幼任性,还望宋贤侄多担待。”
宋功勤本擅于担待,他又有心与秦小姐疏远,此时乐得少些繁文缛节,于是,随意与秦宰相客套了两句表示自己并不介怀。
待到出发的时辰,秦夫人竟然也来到府门外送行,不过是出趟远门,她眼中的牵挂不舍与担忧伤感简直如同死别。宋功勤不便打扰这一家人送别,他远远上马等候。
当青骢马拉动车辕向前而去,秦宰相夫妇站立在府门之下,遥望相送。宋功勤下意识望了一眼马车。由于接下来便将入夏,秦府备的这马车虽说以层层帷幔藏起深闺千金,但为透风,用的俱是轻纱。此时,春风吹过,窗帘波动,车厢景象在宋功勤眼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