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再说了。蒙将军对你有恩,蒙姑娘对你有情,为父也是成人之美,为了你好……”
黑夫冷冷道:“阿翁也知道蒙将军对朕有恩。蒙姑娘年幼不懂事,阿翁也不懂事?你当年抛弃我和母亲,母亲一生郁郁而终。而你在外纳姬妾生幼子,也让皇后同母亲一样郁郁?正因为朕从小见到母亲受的苦,所以儿子才发誓,将来决不让自己的妻子也受那样的委屈。在汉中时,你送姬妾,现在你又扇风点火,是不是觉得儿子这个皇帝当得够惬意,你这个太公做得太舒服?”
“……”张闻达在对待死去的妻子一事上始终有愧,平时他自我催眠,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帝的生父,儿子虽然心里恨他,但为了皇帝的颜面,不会对他怎么样。而且经过几次禁足,他也不再对黑夫和西西的事指手划脚。这次的事,他也是实打实地为皇帝的子嗣着想。
听到儿子冷冷的训斥,张闻达有些恼怒:“你不愿就得了,难道还要因此训戒我?以后我也不再管你的事。”
“阿翁明白最好。”黑夫一笑,“祖母临死的时候一直有个心愿,想见你一面。她只有你一个儿子,生时不能见面。儿子前些日子得祖母托梦,就在坟地旁边修建了庐冢,过些日子你就回去吧。”
张闻达听了,意识到黑夫这次是来真的了。他们那个穷山村,自从他离开,他就没想过回去。现在要是再回去,那不是受罪吗?况且以黑夫的个性,只怕回去就回不来了。
最近,刚与以前同在咸阳宦游的同伴联系上,张闻达还没享受够那些人的恭奉呢,怎么可能回那个小山村?他向来见风使舵得最快,便老老实实道:“阿翁知道了,以后再不管你们闲事。至于给你祖母扫墓,等天好了再去吧。”
“下不为例,这是最后一次。”黑夫道,“朕已给够你父亲的尊重,不怕天下人说朕不孝。”
张闻达看儿子转身离开,充满了帝王的冷漠,又怕又气,把手中的酒卮狠狠砸在地上。把刚进来的卓氏吓了一大跳。
“什么事?”张闻达冷冷道。
“就是……桔贝嫁人的日子就快到了。咱们那些东西,妾觉得总有些寒酸,配不上公主的身份……”卓氏和蛉姬还有另一个妾侍随张闻达祝在福寿宫,虽然好吃好喝,但万事由不得自己,每月除了定例的五百钱,一无所有。还要打发众宫人,常常捉肘见襟,想着让张闻达向皇帝要点儿好东西压箱底。
“老子都要做不成太公了,她还想做什么公主!”张闻达本来就对婚事不满,把刚才对黑夫的怒心一下子转接到卓氏身上,“想要东西自己要去!我不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卓氏看事不成,想去找西西。可她不敢,就先托人找了芍药。
西西听了芍药的话:“既如此,桔贝不管怎么说,也是长公主。你去看看,缺什么,还有哪些不当,添些就是了。只是她与陛下虽然同父,你也知道陛下对太公的意见,看着办就是了。”
芍药听了,何尝不明白西西的想法。张闻达一直看西西不顺,张桔贝又那样,虽然是亲人,却比与陈京一家的情分差多了。她当下便有了计较,表面上当然要做得好看,里子就另外一回事了。
黑夫赐给张桔贝与东郭先生的新婚宅院虽然也在长安城的北面,但却在偏僻的一个小胡同,地方也不大。
西西看后,觉得有些寒酸,黑夫却道:“我没治他把你掳走